孟翠华就是要逼着沈朝掏钱,她要是不想在村里过不下去,就得拿钱!
沈朝笑了,“你儿子说一句好听的你能记上一辈子,我自从五岁开始又做饭又割猪草,也没听你说我一句好。”
沈国栋和沈国梁只有嘴上的本事,说一句“妈,你休息会儿再干”,孟翠华就能记上好几年。
他们只会说,从来不会帮忙干活。
只有沈朝这个又傻又笨的,一天天就知道埋头苦干。
到头来,孟翠华心里仍然只有她儿子,从来没有记得她给家里做了多少活。
孟翠华急了,“你还敢顶嘴!我是你妈!你每天吃的穿的,不是我给你的?你给家里干点活了咋了,不是应该的?”
沈朝挺直腰板,铿锵有力的说:“我有穿过一件好衣服吗?我永远穿的是别人不要的打了好几层补丁的破衣服。你儿子吃肉,我连汤都喝不上。”
“我给你家干了多少年活,挣了多少工分!”
“那两百块彩礼钱就当是你把我卖了!我不欠你们家一分钱一点情的。”
孟翠华气得直喘气,“你。。。你。。。贱皮子,你敢跟我这么说话!”
她冲上去就想扯沈朝的头发,顾修远把自已媳妇拉到自已后边去。
“你爱说啥说啥,老子管不了你!你要打了老子媳妇,你自已想想你两个蠢蛋儿子能受得住老子的拳头吗?”
孟翠华一想起自已儿子,心就瞬间冷静了。
不行,打不过这退伍的汉子!
要是让这汉子找了借口打她儿子,她得心疼死了。
孟翠华原地绕了两圈,扑通往地上一坐,鬼哭狼嚎的。
“没天理了,生了个不孝的闺女啊!还要把自已的妈往死了打!”
“弟弟出了事住院要花钱,当姐姐的一分钱都不肯掏啊。”
有个五十多岁的老婆子,老伴和儿子,儿媳都没了,只和孙女相依为命。
她嫌弃的瞥了一眼孟翠华,“干嚎什么,沈朝是怎么长大的,我这个老婆子看的清楚得很。”
“大冬天,她一个小姑娘洗衣服把手洗的通红,冻疮都生出来了。我一个老婆子看着都心疼。”
“她为了割猪草滚到悬崖底下,浑身是伤也没见你心疼她一下。看她嫁了人过得好了,就天天想着要钱了。脸皮咋恁厚。”
老婆子这么一提,其他村里人也纷纷停不下嘴了。
“沈朝那么小的时候就给家里干活了,我每次见着她,她都背着一大篓的猪草。倒是沈家的两个儿子,连上工都懒得来。”
“沈朝瘦巴巴的,我一个外人瞧了都觉得可怜。当妈的咋能舍得不给闺女吃饱穿暖,只顾着儿子。现在还好意思跟闺女要钱。”
孟翠华嚷嚷着:“我儿子住院要钱,她当姐姐的拿点钱出来不应该吗?”
赵玉琴有五个姑娘,肚子里怀了一个,她两个大姑娘跟她一起上工。
她觉得这是一个教育姑娘的好机会,便说道:“当姐姐的就应该无条件帮弟弟,弟弟是娘家的顶梁柱,是姐姐的娘家人。”
“大花,二花,等你们嫁了人,有弟弟才有娘家,弟弟是给你们撑腰的。”
孟翠华听见有人认同她,底气更足了,“大花妈,你跟我想的一样。当姐姐的就是应该让着弟弟,帮着弟弟。”
“你可得趁着你闺女还小,好好教育她们。别像我一样,养了一个白眼狼,嫁人了到现在都不知道给娘家拿点钱。”
赵玉琴立马对着大花和二花一顿教育,让她们一定要对肚子里的弟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