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翠华眼睛尖,瞧见沈朝吃排骨了。
“好你个贱丫头,你自已躲在这儿吃肉,你弟弟只能吃稀米粥。”
“嘴那么馋,不知道把肉给娘家送去!”
沈朝一改往日软糯的性子,道:“我男人靠本事分的肉,凭什么要给你家?”
孟翠华的嗓门大,一嚷起来连鸟都吓飞了。
“娘家就不是你家了?嫁了人就不认爸妈了?把你养这么大,就是让你顶嘴的?不知道孝顺爸妈?”
沈朝很少这么大声说话,“你是怎么养我的。你儿子吃肉,我连汤都喝不上。工分我赚,衣服我洗,饭也是我做的。这就是你说的养我?”
孟翠华绷着嘴,一脸的皱纹看着很是狰狞。
没想到她才嫁人几天就变得这么牙尖嘴利的,指定是跟她家男人学了坏脾气。
“没饿死你就不错了。早知道你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早该把你淹缸里溺死算了。”
孟翠华想着反正顾修远不在家,沈朝这小贱皮子也拦不住她拿肉。
沈朝修长的个子挡在门口,不让她进去。
“你要是抢我家东西,等顾修远回来我就告诉他!”
她怕自已打不过孟翠华吃了亏,就先把自家男人搬出来吓唬她。
孟翠华想起顾修远捅死野猪的狠劲,咬着后槽牙,但也不敢强来。
在村里,谁拳头硬,谁就是理。
她恨得牙痒痒,“你姓沈不姓顾,不替娘家着想,倒是替婆家说上话了。”
“两腿一张伺候男人的浪皮子,身子让男人弄了,心思也跟着男人跑了。”
沈朝一个大姑娘哪里听过这种话,顿时又气又羞,抄起角落的鸡毛掸子。
“我是顾修远媳妇,就是顾家的人。你现在从我家滚出去。”
“你把我两百块钱卖给顾修远的时候咋没有想过你是我妈?”
她性子温和,从来没打过人,但是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孟翠华不想闹大了让村里人笑话,毕竟她儿子还要娶媳妇,沈家的名声不能坏了。
以为沈朝性子软好拿捏,没想到嫁人没两天,性子倒是变得烈了不少。
“我是你妈!你还敢打我?”
沈朝拿着鸡毛掸子把她赶出了院子。
孟翠华就没把她当女儿对待,她也不会把她当妈孝顺。
掸子上的鸡毛都掉了一地。
刚才重重打出去的那几下,远比她受过的苦挨过的打少很多。
孟翠华鼻孔张大,喷出一口气。
“你等我儿子有了本事,到时候你跪地上,我都不认你。”
孟翠华的命根子就是两个儿子。
沈朝:“你儿子能有啥本事?过不了多久就要被蛇咬。”
上辈子沈国栋就是被蛇咬了,而且还是毒蛇!
孟翠华引以为豪的两个儿子,到头来都走到她前面,白发人送黑发人。
沈朝算算时间,沈国栋再过不久就要被蛇咬了。
孟翠华哪里会信,只当是沈朝故意说着气她。
她骂骂咧咧的走了。
沈朝下午上工的时候,听别人家的媳妇偷偷议论她们的婆婆。
她倒是没有婆婆,但是有个让人糟心的娘家妈。
从远处传来一阵自行车的打铃声,妇女们都直起腰看看谁骑着自行车。
沈朝听见顾修远喊她名字。
“沈朝!”
顾修远从城里回来直接骑着自行车来地里了。
家里买了一个大件,那可是人人都羡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