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东真的很棒的,是个社交能力特别强,而且还爱护老弱病残的好孩子,我们都特别喜欢他。”现在的班主任周老师说。
“他的功课一直做的还好吧,这次入学考试怎么样?”苏向晚问。
周老师下意识就把卷子给遮起来了:“真的不错,您放心吧。”
苏向晚照例跟周老师寒暄了几句,转身往外走着,在周老师不注意的时候却又突然折了回去,就开始翻谷东的卷子。
刷刷刷的翻出来一看,苏向晚倒抽一口冷气:“他跟我说自己考的还不错,怎么语文才考了51分?”
周老师挺难堪的,给苏向晚盯着,半天才说:“要闭卷考,回回他都这个分数,但毕竟是您家的孩子,明天我们给他开卷考,分数就漂亮了。”
苏向晚活了两辈子,这还是头一回听说有人能开卷考试的:“我交了学费,把孩子放学校里,你们就么给我教着?”
“您也放弃吧苏主任,谷东那孩子是有偏才,但是也就仅仅是偏才而已,我从来没叫过您吧,也一直在鼓励他,让他开心,快乐的生活,他自己没有上进的心,您说说,我们能拿他怎么办呢?”周老师说。
她也想让谷东学学好,但是谷东那么高的个头,人虎虎的,动不动就把拳头捏的咯蹬咯蹬直响,为了保命,周老师也只能让他开卷考试。
就这样,谷东平时不学习,但回回考试都在90分以上。
这都几年了,苏向晚和宋青山给那家伙骗的跟傻子似的,居然还觉得他学习很不错呢。
“以后每天我会给您打个电话,也希望您能汇报谷东的学习情况,别再跟我说他棒不棒之类的话,这个分数怎么考高中,就是红专都不收他。”苏向晚说。
“没人会觉着自己的孩子差,谷东那孩子也确实聪明,这个不可否认,但他是个歪材,太江湖,也太世故了,我不相信您能把他掰过来,真的。”周老师笃定的说:“你有教他学习考试的功夫,不如多想想,怎么能教育着他不危害社会吧。您家那孩子不缺聪明,缺的是对社会的谦卑和虔诚。”
周老师也不装了,把卷子拍在桌子上说:“他这种长大了,对社会的危害比好处大得多。”
这意思是谷东给她养着,表面上是个乖宝宝,私底下比她想象的还熊,才多大的孩子,都会威胁老师改分数了,这要大点还了得?
家里现在就谷东和北岗俩人。
那个饿了三天肚子才来的彩色电视机,是谷东一个人背回秦州的。
并不是宋青山黑心,有着大儿子不让背,非得使小的,主要是他不肯撒手。
现在彩色电视机可不多,谷东自己背回来,夜里睡觉都要跟彩电一起睡,就今天绑天线,也得在外面大叫几声:“这是啥呀这是,彩电的天线杆,跟黑白电视的就是不一样啊。”
“我瞧着没啥两样啊。”陈光耀赶来凑热闹,说。
谷东现在膨胀到无以复加:“滚你,我俩哥哥参加过阅兵,你有个屁啊。小心老子揍死你。”
正好宋青山为了东海的婚事回家早,在大门口碰上妻子,苏向晚就把谷东在学校两年开卷考试,还威胁老师的情况给他讲了一下。
俩口子一商量,就想看看这家伙还要干啥。
当然,谷东看着爹妈还没来,就把自已那群小弟全放家里来了。
改邪归正的陈光耀也有份儿看电视,还有幸帮忙搞卫生。
也就是说,电视可以看,但这帮小混蛋要帮谷东搞家里的卫生,还得帮忙照顾北岗。
至于小北岗嘛,从小就是大哥的心肝小宝贝,一帮人捧着呢,大十月的,居然还有人帮他捶背,打扇子。
总之,一个大佬,一个大佬的小弟,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磕着瓜子,旁边就是帮忙服务的小弟们。
苏向晚照例像往常一样回家,刚一转弯子,放风的已经把消息递出去了。
这边苏向晚从前门进,那边谷东的小弟们就从后门撤,那叫一个井然有序。
当然了,他们一出门,就碰见正堵在后门上的宋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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