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后算了一下,一下子就愣住了:“宋青山,咱们解放军有特等功,一等功,但是立功不配备奖金的,只有你到底什么兵种,怎么会有这么高的奖金?”
宋青山个愣头青,突然往苏向晚面前一凑,还把她给吓了一跳,赶忙把手里的钱捂的紧紧儿的。
“先遣开路部队,听过吗?”这个愣头青就在苏向晚以为他要吻自己,或者说表达点相思之情,抱抱自己的时候,指着自己的鼻子说:“它立的大功,作战开路的时候,在一片战略要地上发现了三十多颗足以叫几百个战士粉身碎骨的地,排雷只用了五分钟,大大节省了作战时间。”
所以,他不止能装雷炸山,他还能排雷?
而且是用鼻子排雷?
就不怕脸给炸烂吗?
苏向晚莫名的有点儿佩服了:“倒是没看出来,你还有这种能耐。就没给雷炸飞了?”
宋青山凑了半天,舔了舔唇,其实吧,挺想尝尝比包子还香的,媳妇儿的嘴唇的,但毕竟大白天的,那个男人好干这种事儿?
像他们这种开路部队,那是真正意义上走在战士们的前面,拿身体滚雷,开路的部队。
不止得有勇气,更重要的是鼻子的敏锐性,稍不敏锐,今天大概已经在跟马克思列宁聊天论道了。
苏向晚数钱的时候,宋青山搓着手,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沉默的坐在硬板床前。
“差不多就行了,快装起来吧。”他又把自己的包提起来了:“我先去趟水库,你们自己先回家。”
苏向晚终究还是从中数了一百块钱出来,递给了宋青山:“这些,你给咱爸和老太太吧。”
宋青山手有点儿颤:“你真愿意给?”
“要你有私藏的,那这些我就得收回。”苏向晚说着,把钱又收了回来。
宋青山一把就夺过去了:“真没有,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全在你这儿了。”
她那是来接他的啊,分明就是来抢钱的。
但鉴于有四个人质在她手里,宋青山敢怒而不敢言,只有上缴全部收入,至于给父母的教敬,那全得看她这只大鳄鱼愿意掉多少眼泪。
“对了,咱县要来个女县长,谷南的大嫂,名字叫李逸帆,我听说你要到妇联工作,要不工作就甭干了,还是回家带孩子吧?”宋青山转着弯子说。
“谷南的大嫂?凭什么谷南的大嫂来当县长,我就得回家带孩子?”苏向晚一听这个,就不高兴了。
宋青山说:“我怕她要给你穿小鞋,你不知道,那个女人脾气有点古怪。”
“因为新来的县长脾气古怪?你就是想让我在家给你带孩子。”
“并不是说她脾气古怪,我就让你回家带孩子,而是因为,我怕她要在工作中给你穿小鞋,万一也把你弄到海西县去呢?”
苏向晚灿然一笑:“行了吧,这些事儿你不用理会,我自已能应对。”
她不记得原书中有李逸帆这个女人,但是在现实世界中,她所知道的是,中央将来有那么一位女干部,就叫李逸帆。
要真的是现实世界中的那个李逸帆,那是个格局非常大的女人,又岂会为了那么一丁点的小事,跟她斗气?
苏向晚一把摸出五瓶子的百雀羚来,顿时一下子就又乐了:“你肯定没这觉悟,这是侯清跃给我带的吧?”
宋青山当然老实交待:“我们在机场短暂的见了个面。”
“怎么不一起吃顿饭啊,人家给我这么好的东西,你不得感谢一下人家?”苏向晚说着,已经在拎瓶盖了。
宋青山就纳闷儿了,因为,陈爱党家的爱人吧,虽然说远在四川,但经常打电话查岗,只要听说单位上有一个女同志,不论那个女同志年龄有多大,都得盘问陈爱党好久。
这个苏向晚怎么回事啊,她好像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他在外面跟女同志有接触似的。
陈爱党总是为了家属太关注自己而头疼不已,而宋青山呢,没这个操心,因为小苏同志的眼睛里,显然只有钱。
看俩孩子吃完了糖,跑进来又准备要翻包,宋青山一把就把包给拎起来了,趁着俩儿子不注意,悄声说:“今晚我肯定回家住,记得早点哄着吱吱睡,你放心,我啥也不干,就等着你自己动。”
这怂货,苏向晚觉得,他是不是因为自己给了点儿甜头,蹬鼻子上脸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