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没记错,薛四姑娘那日在靶场可是说自己不善骑射的,怎么今日却也要来争猎那海东青呢。”魏承挑眉,“难不成薛四姑娘也是为了圣上的那把亲赐长弓?”
“圣上亲赐,自然是人人皆慕。”薛绾假意笑道。
魏承闻言,故意激道:
“那日我还以为薛四姑娘与旁人有甚么不同,原与常人无异。”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此为常态。”
魏承冷哼:“俗不可耐。”
薛绾未怒,语气平和:“太子殿下所言极是。”
像是一闷拳打在了棉花上,毫无反应。魏承生平第一次有了羞恼之感。
扯了扯手中的缰绳,魏承双腿一夹马肚便向前奔去。薛绾见状也连忙跟了上去。魏承见薛绾又跟了上来便愈发加快了速度,抽打了几下鞭子,烈马果然疾行狂奔起来,很快便将薛绾远远地甩开了一大截。梓
薛绾顿急,连忙策马追去。可坐下的马本就温顺,无论如何呵斥都不如魏承的烈马疾行之快。
魏承回头看了一眼,眼神轻蔑。
刚好见一只黑鹰从密林上空掠过,魏承连忙搭箭。
“嗖!”羽箭呼啸而过,直直地插在了黑鹰的头部。
黑鹰垂直落地,奄奄一息。
“俗物。”魏承只看了一眼,便撇过了头。
薛绾自然是见到了方才所发生的一切,除了惊叹魏承射艺之精,心中更是有些着急。连忙驾马朝魏承追了上去。魏承见状立刻拉紧了缰绳,策马飞奔起来。二人之间的距离愈来愈大,薛绾愤愤咬牙,眼看就要被魏承甩开之际,只见林中狂风乍起。
一声浑厚凶悍的鸣叫声从二人的头顶上方传来。
“是海东青!”魏承瞪大眼睛喊道。
那鹰身形庞大,羽毛呈纯黑之态。唳声尖利,极有压迫之感。
魏承连忙拿出射猎网,打算将海东青生擒。薛绾见状,面色骤白,握住缰绳的指节绷得泛白。
没时间了!薛绾咬牙,立刻伸手将发上的羊脂茉莉小簪拔了下来。“对不住了!”薛绾说罢便迅速地将簪子扎进了马屁’股上方三寸处,座下的马儿顿时受惊,立马撒开腿狂奔起来。
疾重之蹄,卷起了一阵狂沙。薛绾被颠得面色煞白,五脏六腑都快要错位开来。
两匹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薛绾咬着泛白的唇,立刻将弓拉满对准了那只正在盘旋的海东青。
“嗖!”利箭劈剥。
魏承正在思考如何生擒这只海东青,忽见一只羽箭飞来,骤然大惊。连忙搭弓将那支飞在半空的羽箭拦腰截断。
“你疯了!”魏承大吼。
薛绾见自己的箭竟被魏承半路截住,心中更是怒气喷薄。
“你想把海东青射死是不是!”
“射猎大典本就是公平之争,太子殿下自己不出手为何还要拦着旁人出手!”薛绾怒道,连忙又搭了支箭在弓上。
“你…!”魏承气急。
眼看薛绾又要射出一支羽箭,魏承急忙搭箭对准了薛绾座下的马匹。
“嗖!”利箭正中马腿。
烈马只觉疼痛异常,仰头嘶鸣,一个趔趄,薛绾被重重甩在了一旁的泥地里,来不及呼痛,抬眸便见魏承策马向海东青奔去,少女面色惨白:
“卑鄙!”薛绾咬牙,想要站起身来,可是膝盖处一阵刺痛,猛然使力,又重重地跌回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