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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杆轿子在柳家庄附近走走停停。
看热闹的佃户农夫里面,有个相貌普通,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个本子,用炭条勾画着什么。
他是柳文瑞派来监视调查柳家庄的人。
名唤马岳。
最后一笔画完,他把本子拿起来,那上面画的赫然就是柳余,“成了成了,蹲守这么多天,总算是等到这位柳少爷出庄!”
“真不容易啊。”
马岳叹息,调查柳家庄的主子太太们,他很容易就做到了,甚至,因为鼠有鼠道,他已经有了柳家庄的主子就是柳国公的证据,只是柳余的画像……
太难了。
这位大爷十天半个月都不出门。
他在柳家庄门口蹲地,都快长虱子了。
“圆满成功。”
最后一笔画完,马岳嘿嘿笑着,把画像收进怀里,悄无声息地走了。
仿佛……
无人察觉。
然而,就在他离开的下一刻,树后,一个毫不起眼儿,站在人面前,都容易被忽视的男人转出来,眼神犹疑地盯着马岳离开的方向,拧眉自语,“果然,柳文瑞的人出现了。”
“太子殿下怎么会知道?”
“罢了,回去禀报主子吧。”
他抿唇,转身退回树后,转眼没了影儿。
正看着热闹的村民,脸上蓦然惊愕,浮现迷惑,“二婶,咱们刚才旁边,是不是站了个人啊?”
“人?”二婶茫然,转头环视,“哪有人呐?”
“大白天的,你别吓唬我!”
“我,我好像看见了啊!”村民挠了挠头。
这时,远处滑杆轿子后面的马车里,如初探出脑袋,突然向地上撒了把钱,高喊着,“我们太太心善,看你们辛苦,这是给你们的赏钱!”
“哎啊!”
佃户们见状,一窝蜂地往跑前,村民和二婶也赶紧跟着,把‘看没看见人’的事儿,彻底抛到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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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国公府。
柳长安不知道郊外柳家庄生的一切。
深深地替宋氏报过不平后,她想找机会去春梨院问问太子,只是,今日的活计出乎意料的多。
她跟着容翠忙碌,直至天色傍晚,正院的人都休息了,才终于有了些时间。
看看天色。
月亮都出来了。
“我应该敲不开春梨院的门了,殿下也该睡了吧!”后罩房里,柳长安坐在窗前,瞅着天上的月亮。
她很想去找太子殿下。
但是太晚了。
感觉……
不是很好的样子。
无论如何,她也是个小姑娘,三更半夜,敲男人大门,嗯……
“明天再说吧。”
柳长安难得生出一股,属于女孩子的羞涩情绪,她嘟了嘟唇,转身洗漱睡下了。
一夜好眠。
次日清晨,太阳刚刚出来,趁着宋氏还没醒的空隙,柳长安拉着柳文瑞给她找的‘保镖’,一个沉默寡言,身高七尺,膀大圆腰的粗使丫春桃,匆匆来到了春梨院。
把春桃安排在小隔间吃点心,柳长安独自去拜见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