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安身形一顿,心里明白他恼了,贝齿浅咬朱唇,小声低语,“太子爷,刚刚奴婢冒失,唐突了您,真是对不住。”
柳国公出现得太突然,她怕被撞个脸对脸,引起怀疑,就把萧绰从院门口,一路推搡到后墙,踹开人家府里的角门出来的。
那时,守角门的小厮想嚷,太子亲自把他拿下了。
场面很是窘迫。
萧绰冷冷撇她,龙行虎步地向前走。
柳长安脸色更红了,不敢言语,默默跟在后头。
萧绰身高八尺有余,腿长步宽,走得又快,柳长安六尺刚过,穿着窄裙,跟得很艰难。
片刻,额头渗出汗滴来。
萧绰听见身后急促的喘息声,他回头,入目是泛着盈盈水光的杏眸,粉嫩面颊因为走急了,腾出丝丝红晕,贝齿轻咬朱唇。
柳长安艰难,但很认真地跟着自己的步伐。
甚至有些小姑娘心性,踩着自己的脚印。
萧绰蓦然想起她的一片痴心,微微叹气,缓下步子。
柳长安嘘出口气。
乡下小路真难走啊,处处都是泥。
“你出来久了,先回去吧,意图绑你那几个人,孤会审问,有结果后,自会告诉你。”回到太子庄子时,萧绰吩咐一声。
随后,就带人进书房,不知谈什么去了。
刘嬷嬷派了几个侍卫,送柳长安回了宁国公府的庄子。
宋氏忙着账本,没有察觉她消失了两个时辰。
柳长安左思右想,没把遇劫的事告诉她,而是兢兢业业干了一天的活,傍晚,一行人从别庄,回到了宁国公府。
“行了,今晚不用你们当值,回去歇息吧。”
宋氏体贴地道。
跟着她忙碌一天的丫鬟仆妇,恭身谢恩。
柳长安回到了后罩房,刚刚坐下,桂圆端着茶水,笑盈盈地跑上前,“长安姐姐喝茶,今天忙累了吧,我让我娘给你烧点热水,你泡泡吧。”
说罢,放下茶杯,转身要跑。
她娘是宋氏院里小厨房的管事。
“这么晚了,别打扰你娘,我随便擦擦就是了。”柳长安赶紧叫住她。
“那也要用热水擦啊!”桂圆笑声回,边说边出了门,没一会儿的功夫,就端回大盆热水,讨好催促道:“快快快,长安姐姐,赶紧过来,一会儿水该凉了。”
柳长安闻言上前,浸湿布巾,擦着手脸,口中笑道:“桂圆,今儿这么殷勤,是有事求我吗?”
“没有啦,就是想跟姐姐亲近亲近嘛!”桂圆小脸泛红,眼珠溜溜乱转。
柳长安笑着,故意不说话。
果然,没一会儿,桂圆憋不住了,凑上前来,满脸好奇地问,“长安姐姐,郊外庄子是什么样啊?有好玩的地方吗?你跟我讲讲呗。”
生在宁国公府,长这么大没出过门的桂圆,对外面太好奇了。
“庄子啊,那里很漂亮啊,有一片很大的杏花林,林子里有条小溪,溪水清澈见底~”柳长安柔声。
思绪回到了柳国公、曲秋彤和柳余身上。
好……奇怪啊。
这一趟庄子去的,多了好多解不开的迷团。
是谁派那几个人来绑她?
柳余因何屡屡自尽?
柳国公为什么对唯一的儿子,那么冷漠?
爱屋及乌,柳国公那么爱曲秋彤,二十几年夫妻相称,不离不弃,哪怕嫌弃柳余是个残疾,也不至于不顾他的死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