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拉斐尔就没有戒心吗?
希欧维尔觉得心里梗了一块什么,这种微妙的感觉一直到约定的周五晚上都没消失。
入夜后,他来坡道接卡兰,然后前往爱尔兰。
他发现卡兰带了一个奇怪的玩意儿——兔脚挂坠。
“把它拿远一点。”希欧维尔靠着窗说道。
卡兰把它塞进包里。
“那是什么?”希欧维尔沉默一会儿又问。
“兔脚,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这是一种象征幸运的迷信。”
卡兰向这位虔诚的基督徒挑了挑眉。
希欧维尔有点恼怒:“你带这个干什么?”
也许兔脚冒犯了他的信仰?
卡兰不太确定。
“送给爱丽丝的。”她打开包,“我这一周解剖的兔子,脚全在这儿了。我准备送她一个最好看的。”
希欧维尔看了一眼,差点吐出来。
“……拿开。”他冷冷道。
卡兰耸耸肩,拉上包:“好吧,我忘了你每年给动物保护组织捐多少钱。”
希欧维尔完全不想靠近她和她的包。
车平稳地行驶,卡兰稍微睡了一会儿,醒来时已经抵达爱尔兰。
这里有些湿冷,大雨如瀑,空气中弥漫着又潮又压抑的气味。纳什莉夫人住在远离人烟的山中古堡里,这是她娘家的财产。顺着山路上去,要走大概三十分钟才到。坐直升机则没有这些麻烦,不过今天天气不适合飞行。
纳什莉夫人身体健康,大部分事情都喜欢自己做,所以城堡里只有一名女仆。这名女仆打着伞来迎接公爵,将他们带入古堡之中。
已经很晚了,卡兰希望不要吵醒孩子。
她低声说道:“我们明天再见她也行……”
“不用去看一眼吗?”
“万一把她吵醒了呢?”
纳什莉夫人提着灯,从走廊尽头走出来迎接的时候,看见希欧维尔在和一个黑发奴隶交谈。
希欧维尔右肩被沾湿了,但是他身边的人看起来很完好。她的眼神忧虑不安,希欧维尔微微倾身靠近,似乎在安抚什么。
这不是纳什莉夫人想象中的画面。
说实话,就算她儿子今天拿一根项圈把奴隶牵过来,她都不会觉得太惊讶。
这完全是他干得出来的事情。
但眼前这副平常的画面却让她惊讶了。
他们看起来……很和谐?
“……先去睡吧。”
她靠近之后,听见希欧维尔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