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希欧维尔刚才在看什么。
她小声道:“我想知道荆棘鸟的事情。”
“为什么在意呢?”希欧维尔漫不经心地用指节轻敲手杖。
“我想了解你。”卡兰诚实地说道,“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怪物。”
她在激怒他吗?
希欧维尔可不会再让她轻易操纵自己的情绪。
他平静道:“我也想知道一件关于你的事情,你愿意诚实地交换吗?”
“什么事?”
“不管什么事。”
卡兰犹豫着答应了。
“很好。”希欧维尔微微颔首,在她原本的座椅上坐下,优雅地抬膝叠腿,手杖靠在桌子上。
他告诉卡兰,荆棘鸟是一种幻想生物。
它一生只唱一次歌,但是歌声比其他任何生物都来得美丽。
“从离巢开始,它们将用尽毕生时间寻找荆棘树,然后在树上栖息,用尖利的刺扎透自己的身体。在最饱受折磨、最濒近死亡的时候,它们放声歌唱。”
世上最美丽的歌喉,用最残忍的痛苦换取,一生只唱响一次。
这是个相当符合希欧维尔式审美的残酷故事。
卡兰相信了他的话。
她问道:“你的问题是什么?”
“我的问题是……”希欧维尔伸出手,安静地摸到卡兰的下巴,用指腹轻轻摩挲,“你愿意为我歌唱吗?”
卡兰被一股从头窜到脚的寒意笼罩了。
“我不……”
希欧维尔掐着她靠近,亲吻她的嘴唇,将她的话悉数咽下。卡兰咬了他,他并不动怒,只是掐着她的下巴,沾着血液,继续像蛇一般纠缠。
过了好一会儿,希欧维尔松开她,哑声问:“你是否需要帮助?”
他的视线低低落在她前襟。
卡兰愤怒地环住胸:“闭嘴,你这个变-态。”
没有孩子喂养,母乳饱胀确实会让她承受折磨。
希欧维尔从容地松开她。
“房间里藏有一个监控。如果你自己……忍不住,解决了,我会看见的。希望你忍得住。”
他低哑地笑起来,倒不是平时那种讥嘲的语气,但确实带着几分被取悦的快乐。
“你……”卡兰胸口剧烈起伏着。
希欧维尔的笑容收敛了一点,他走过去,拍拍卡兰的背,从后颈一直抚摸到腰。
“不要生气。”他将嘴唇贴近她耳边,“明天我们还可以继续商量。”
他又按了按卡兰的肩,然后直起身子,大步离开。
卡兰一个人呆在空旷的高塔内,过了好久才平复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