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兰很难忘记那一晚。
她从未如此艰辛地为一件事奋争过。
大概在八月底,阿诺前往联邦共和国读书。
卡兰也被带上了私人飞机。
阿诺把仆人们都赶出去,机舱里只剩他们俩。
卡兰想睡一会儿,但是阿诺一直不让,他不停在她耳边叨念自己的新学校,讲联邦共和国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
“你学什么专业?”卡兰突然问。
“哲学。”
“……”
卡兰沉默了。
“你是故意为了气你父亲才选的这个吗……”
“不是,我觉得学哲学轻松一点,可以有更多时间出去玩。”
阿诺上下扫了她一眼:“你会被送去哪里?”
“不知道。”卡兰摇了摇头。
阿诺给她写了张字条:“我到共和国后会换新的手机卡,你可以通过这个邮箱联系我。”
卡兰没有接,狐疑道:“你想做什么?”
“拉斐尔让我照顾好你,不然就把我所有球鞋都烧掉。”阿诺嗤笑一声,“他可真把自己当成希欧维尔家的主人了,他以为我会听他的话吗?”
“所以,你给我邮件做什么?”
阿诺眯着眼睛,又上下打量了她一遍,视线让卡兰非常不适。
“说真的……我很好奇。”他凑近了卡兰。
卡兰迅速往后退,被他揪住头发拉到自己面前。她咬了咬嘴唇,头皮生痛。
“你是怎么诱惑他的?”阿诺低声细语,他的眼神看起来很凶恶,仿佛要将她刺穿,钉死在座椅上,“要我说,他根本没必要因为一个奴隶添这么多麻烦。”
卡兰往后退,每退一点,头上的痛苦就多一点。
当她退无可退的时候,阿诺忽然放手了。
他恢复那种若无其事的口气:“记得联系我。”
卡兰喘着气看向他的侧脸。
他像个年轻版本的希欧维尔,长直银发,冰冷傲慢,只是没有那么深沉恐怖的气势。
但卡兰不会忘记他在她面前杀过人。
“你晚上会做噩梦吗?”卡兰胸口起伏着。
“不会。”阿诺斜睨了她一眼。
卡兰离开他身边,去更远的地方坐着。
一觉睡醒,他们就抵达了联邦共和国。
阿诺坐上车,被送去学校附近的公寓。卡兰则被塞进另一辆车里,黑色窗贴,座椅舒适,但完全封闭。保镖看起来都是外国人,不说话也不跟她进行眼神交流。
他们把她送到目的地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