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弟一路争执到了急救站,医生迅速出来进行救助。
大概十五分钟后,卡兰在旧船上醒了过来。
她是被拉斐尔和阿诺吵醒的。
他们在低矮的船舱里对峙。
阿诺差点把手戳到拉斐尔鼻子上:“我早就看出来你们关系亲密了,你每天晨跑是不是在跟她约会?你甚至向父亲要求带她上学!”
“胡言乱语!我根本不会去碰一个奴隶!你以为我是你吗?”
“我也根本不会蠢到不戴套!!”阿诺讥诮地说,“你不说孩子是谁的,那就肯定是你的。我懂了,说不定你们在学校里就有一腿,然后现在合谋陷害我,想要剥夺我的继承权!”
“我都说了不是我的!你有被害妄想症吗?”
“那是谁的!?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
“是父亲的!!!”
……
整个世界都静了。
拉斐尔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阿诺还以为他开了个不知死活的玩笑。
他恨自己对兄长的了解。
他很快看出拉斐尔这副表情是在说实话。
在他哑口无言的时候,外面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两人齐齐看向门口。
希欧维尔拉开门,看见自己两个儿子正在对峙,小奴隶坐在旁边床上看热闹。
看见他进来,拉斐尔和阿诺都不由站直了身子。
希欧维尔压着怒气说道:“你们……现在,立刻,给我回城堡。今晚发生的事情还不够多吗?”
两兄弟连忙跑走。
船上只剩卡兰和希欧维尔。
“阿诺真厉害。”卡兰对他道,“他杀人的时候眼睛都没有眨过,我早就吓得腿软了。”
希欧维尔不知道这话是不是嘲讽。
“他们从小学习格斗和射击。从六岁开始就有埃塞俄雇佣军培养他们的反绑架意识。他们十岁就能分辨一座大厦上是否有部署狙击手,十五岁能像魔术师一样玩转逃生术。”
卡兰耸肩:“因为他们的父亲树敌太多?”
“你应该学习一下用什么口气跟你的主人说话。”
希欧维尔逼近她,用权杖点点她的伤口。
卡兰疼得浑身一个激灵,她立即转过身去不说话了。
这里谁都把她当作奴隶。
谁都可以这么觉得。
唯独她自己不能。
只有她也承认自己是奴隶,并且像奴隶一样思考、生活的时候,她才真正成为了“奴隶”。
她扭头不再看希欧维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