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亲什么的,那是不可能的。
旋即转身,正要问问王松龄,燕王眼下可是脱离了性命危险,不想正对上一双矍然的双眸,一时惊喜莫名:
“二弟,你醒了?”
燕王醒过来了?
瑜王妃怔了一下,顾不得再和叶庭芳纠缠,直接迈步进了房间。亏得旁边管家反应快,忙抖开薄被,帮燕王盖上。
“燕王哥哥——”对上那张虽清癯却依旧摄人魂魄的英俊面容,涂玉蓉一时情动,年轻时叫惯了的称呼脱口而出——
当初国宴之上,涂玉蓉并非是第一次见到燕王。
实际上早在燕王镇守边地时,涂玉蓉就在目睹那位宛若天神一般英俊的皂袍小将军时,就惊为天人,并从此情根深种。
甚至联姻烈国,也是涂玉蓉主动和父王提的。
更是背井离乡,一路追着燕王的脚步到了烈国。
却怎么也也没有料到,这般如影随形,换来的不是两情相许,而是燕王的郎心似铁……
燕王微微点了点头,随即转开视线看向德宗,神情愧疚:
“皇上,日理,日理万机,却要……却要,因为臣弟,奔波,臣弟心里,甚是愧疚……”
看他说话艰难,德宗忙示意他停住:
“说什么傻话。你这身病,还不是为了烈国,为了朕……”
这么说着,眼圈也有些发红——
一众兄弟中,德宗和燕王本是同母所生。
兄弟俩感情一向最好,这么多年,彼此之间,从不曾有过什么芥蒂。
从小先太后就教育燕王,要做一个贤王,帮助皇上守好江山社稷。
燕王不但答应了下来,这么多年,也是这么做的。
德宗明白,烈国能有今日安稳,燕王居功至伟。
偏是其他兄弟都能儿女双全,扶起和乐,唯有放在心底疼的最看重的兄弟燕王,却是孤苦一生……
“好在,你没事,不然……”德宗握住燕王的手。
二弟今年尚不到不惑之年,真是就这么去了,德宗觉得,到了地下,怕是没法向母后交代。
“皇上,别说——”燕王浑身无力,却依旧笑的洒脱,“您,到底,到底,带了什么,什么好东西?那味儿道,可真香啊,闻到,闻到那香味儿,弟弟,就,就不舍得走了……”
昏昏沉沉中,觉得已经走到奈何桥了,却被扑鼻的浓郁酒香又给勾了回来。
“哈哈哈!”听燕王这把说,德宗也笑了起来,“别说你,就是朕嗅见,也稀罕的紧……”
这般说着,淡淡扫了瑜王妃一眼,神情里隐现薄怒之色——
亏涂氏大言不惭,现下瞧着,果然其心可诛。
瑜王妃顿时委屈至极,一双眼睛定定的瞧着燕王,眸子里漾出些水色来——
瑜王面前,涂玉蓉一向都是爽利泼辣的性子,这样温柔如水的模样,很是罕见。
只可惜燕王自始至终,却是都不曾往她的方向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