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元舟却是不解,“娘娘,你要寻经济,回京也可以寻。且你离京,既是平安无事,因何不捎信?倒害得皇上日夜担忧。”
罗文茵也知道自己解释的话太过牵强,便道:“回京了,自要在宫中操持宫务,还想什么经济的法子呢?至于不捎信,却是怕你们寻来,劝我回京。”
沈一龙听到这里,接话道:“娘娘太过任性了。说到经济,自有朝臣帮皇上分担,何须娘娘忧心?若娘娘在江南这里出了事,皇上还不铲了整个江南?求娘娘回京,给我们一条生路。”
罗文茵一下想起什么来,看着沈一龙道:“表哥,赵氏一族如何覆亡的,你可知晓?”
沈一龙点头道:“沈家虽远在江南,于京中事,也是知晓一二的。”
罗文茵冷笑道:“原来你知道呀!”
沈一龙一惊,“娘娘此话何意?”
罗文茵“哼”道:“沈家豪富数十年,现下大表哥任着江南织造使,你把持沈家织坊,谁不知道沈家富可敌国?可沈家不知道低调,这些年一直扬富,其中子弟还多有犯法之事,官商勾结之事……”
沈一龙听得满头汗,敢情娘娘是钦差大臣,借着下江南之机,调查沈家来的?
罗文茵加重语气,“须知道爬得越高,跌得越重。表哥若不想重蹈赵氏一族覆辙,这番便有一个机会了。”
沈一龙倒不认为罗文茵危言耸听,沈氏家大业大,富贵日久,族中子弟渐渐观花溜狗,欺男霸女,时有犯事。
地方官忌沈家权势,对沈氏子弟多是睁一睁闭一眼,并不重罚,也纵容了沈氏子弟气焰。
罗文茵现下是皇后身份,她说出这样的话,便是警告。
沈一龙抬袖子擦汗,站起来行礼道:“请娘娘看在沈家是外祖的份上,救沈家一命!”
罗文茵当即问系统道:我要是分走沈家的财富,算不算是我赚的?
系统答道:“自然算,不管是劳心劳力,还是巧取豪夺,只要钱到你手中,便是你的财产。”
罗文茵一听,便朝沈一龙道:“我如今到了江南,开着织坊,你可以用沈家之力,助我把织坊开大,再派人帮我管理织坊,每年把赚取的钱送到京中给我。”
“我的钱,就是皇上的钱,皇上的钱,就是国家的钱。”
“沈家把一部分钱贡献给国家,自然有功,可抵一些罪。”
罗文茵:我这样明明白白要抢钱,表哥会给么?
沈一龙听着她的话,却是一撩袍子,果断跪到她脚前道:“娘娘之言,醍醐灌顶,我回去,自当先把十处织坊过到娘娘名下,会如常派人管理着织坊,每年把赚取的钱送到京城给娘娘。另外沈家会每年孝敬娘娘一笔钱,助娘娘在京城置业。”
罗文茵暗喜得内伤,脸上却不露神色,且很矜持道:“也是皇上信我,我才会如此做,若皇上不信我,我还不敢要你的织坊。”
呀,抢钱这么简单?只说几句话就行了?嗯,也不对,是赵氏一族倒塌的例子太过惊心,沈家想着赵氏,也是要害怕的。
沈一龙口头献上财产后,还不忘拍马屁道:“纵然我在江南,也知道皇上对娘娘一片真心,独宠娘娘一人。”
罗文茵用手示意道:“表哥且起来说话。”
沈一龙一听,这才站起来,在下首落座。
罗文茵又朝崔元舟道:“崔将军不必一脸发愁,我会写信给皇上,告知我在江南接受织坊之事,待过了年自然可以回京。另外,我要接手沈家织坊,只怕一些人还要闹事,崔将军且充当我的护院,待过了年,一起回京。”
崔元舟忙应下了,一时又暗暗松口气,寻着罗文茵,若不能护送回京,自己又哪敢回去?不怕被皇上降罪么?
罗文茵再朝白御医道:“白御医除了医术后,于管家一道也颇见长,还要烦请白御医继续当管家一职。”
白御医低声道:“一切遵娘娘之意。”
沈一龙至此才知道白管家原来是京城颇负盛名的白氏白御医,不禁暗道:看来过几日还得正经请他诊治一下风湿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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