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文茵冷笑一声道:“她还敢来?让她给墨儿牵一牵婚事,没牵成,还挑拨着墨儿去飞马侯府门前闹事,现下倒若无其事来见本宫?”
小桂子禀道:“安王妃言道,这回是为着凤姑娘的婚事而来,求娘娘准她进殿详说。”
吴妈妈低声道:“娘娘,安王妃既是为凤姑娘而来,总要听听她说什么。”
罗文茵叹了口气,将军府那些儿女,毕竟是原主亲生的,自己确实没法撇清。
她懒懒道:“宣安王妃进殿!”
安王妃一进殿,马上跪下道:“皇贵妃娘娘,之前的事,实则是贵妃娘娘相逼,非是本意,还请皇贵妃娘娘息怒!”
本来按安王妃的品级,是不须一进殿就行大礼的,可她心中惶然,不由自主就跪倒了。
罗文茵看着她,冷冷道:“前事且搁开,你既为凤儿的婚事而来,便直接说这件事。”
安王妃叩头道:“因着上回之事,臣妇心中有愧,自知唯有将功补过,才能消了娘娘之怒,便请了凤姑娘到安王府做客,又在府中设宴请了许翰林夫人诸人,一来二去的,许翰林夫人便瞧中了凤姑娘,想为她儿子求娶凤姑娘。臣妇这便进宫请示娘娘。”
罗文茵之前听唐夫人提过,许翰林一家书香门第,子女教养极好。各府夫人皆想争夺他家儿子为女婿。
现下听安王妃口吻,这是费了许多心血,才为李飞凤谋划到的好婚事了。
罗文茵轻轻抚了抚肚子,罗文秀被贬,这些墙头草就全倒向自己这头了,倒也要给他们一点机会,让他们为自己办事。
她脸色稍和缓,“起来说话。”
安王妃落了座,定定神,知晓自己应该是逃过一劫了,一时心中百感交集,实在想不到以贵妃娘娘根基之深,还会因这么一件事,说倒就倒啊!
现下瞧来,皇上是把皇贵妃娘娘宠在手心,不日定会封后的。
现下定要消了娘娘的怒火,夜里才能睡得安稳。
安王妃思虑着,趁机表忠心,说自己以后会唯罗文茵马首是瞻,尽力为罗文茵分忧云云。
罗文茵也知道自己在宫中根基薄弱,两个弟弟官位不算高,平素只会埋头做事,没有什么心计,紧要关头也帮不上自己,现下倒不宜再树敌,因静静听安王妃说完,便道:“你若真能为本宫分忧,本宫前事不计,以后也不会亏待你。”
安王妃忙谢恩,这才道:“凤姑娘和许翰林家的婚事,若娘娘同意,臣妇便去跟李主事夫妇提一提,让他们和许翰林夫妇商议婚期。”
罗文茵道:“本宫明儿会召了姜氏和唐夫人进宫,且看她们如何说,若也看好许翰林之子,那时再论。”
安王妃松了口气,想了想又道:“娘娘若还信得臣妇,臣妇倒还有一件事想向娘娘提个建议。”
“你说罢!”罗文茵点点头。
安王妃便斟酌言词道:“娘娘虽则怀着龙胎,但这以后的事情也难说。如今听闻三殿下倒是亲近娘娘,娘娘应该笼住三殿下。毕竟三殿下是先皇后之子,他又有赵氏血脉,朝中有些老臣还是心系赵氏的,笼住了三殿下,便是笼住了老臣的心。”
待安王妃告退,吴妈妈悄问罗文茵道:“娘娘真的饶过安王妃了?”
罗文茵点点头道:“她之前犯的又不是死罪,且到底是王妃,本宫就算要罚,也不能太重罚,现下看在她为凤儿谋了一个好婚事,又一再表忠心的份上,且观后效看看。”
第二日,姜氏进了宫,她听得罗文茵询问许翰林之子,马上道:“娘娘,若是别家,自还要再查问查问,若说是许翰林第二子,那就是一个才貌皆佳的儿郎,无须再查问了。”
罗文茵一听,便道:“如此,你出了宫,且跟凤儿透一透口气,看看她是何想法?若也中意许翰林之子,这桩婚事,便议起来罢!”
姜氏忙点头道:“娘娘放心,既是许翰林之子,料着凤儿会答应的。”
待姜氏告退出宫,人又报唐夫人来了。
唐夫人第一次进宫,简直眼花缭乱,只努力按捺着那一股激动,待听得罗文茵询问,便描述了许翰林之子的一些言行,又道:“论起来,是一个人皆夸奖的儿郎。但这也要看凤姑娘自己中意不中意了。有些人人说好的,姑娘家自己不喜欢,那也白费。”
罗文茵点头,确定是这个理儿。
待明儿,还是得召李飞凤进宫,自己亲自问问她才是。
唐夫人又有一些八卦分享给罗文茵,笑着道:“娘娘,自打你随军出征,跟皇上坐了御车进城,又进宫封了皇贵妃,及至有喜诸事,京城茶馆可是讨论得厉害,还编戏唱了。”
“娘娘还没生呢,但那些人编的戏文里,娘娘已经生出龙凤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