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妈妈一下也想念起宾哥儿,念叨道:“宾哥儿当哥哥了,这么段时间不见,料着长高了。”
罗文茵倒不怪她们想念将军府诸人,毕竟这些人在将军府生活了近二十年,而到宫中,不过几个月时间。
且宫中规矩总归是比将军府多,众人并不敢像在将军府那般随意走动,随意说话。
许是白日众人念叨了将军府几句,至这晚,罗文茵便梦见自己出宫,到将军府看了看。
一时醒来,却有些愣怔,忙喊了宝珠一声。
宝珠上前问道:“娘娘这是怎么了?满头汗的。”
说着忙忙拿巾帕来给罗文茵抹汗,又拿了衣裳过来,在床上给她更换了。
罗文茵换好衣裳,喝了半杯水,这才道:“适才梦见回将军府,见着飞墨停尸在前厅。”
宝珠听完,吓一跳道:“好端端的,娘娘怎么会梦见二爷这般?这是日间有事惊忧了?可要传御医来诊脉,开一贴安神汤?”
罗文茵摆摆手道:“这么晚了,不要惊动别人。”
吴妈妈警醒,听得殿中有动静,忙忙进来,问道:“娘娘可是睡不安稳?”
罗文茵便把梦中情景说了。
吴妈妈一听道:“娘娘如今在孕中,最怕惊神的,做了这样的梦,须得叫人去看好二爷,以防二爷真的出个什么事。”
罗文茵点点头道:“吴妈妈,你明儿出宫去崔将军府中,让崔将军派人看好飞墨。”
吴妈妈应下,另道:“虽则皇后娘娘不在了,娘娘现下在宫中位份最高,但总还要防着别人一些。不若再叫了花大娘进宫,让她在娘娘身边随侍?她会功夫,若有事儿,却能护住娘娘。”
宝珠道:“花大娘是一个坐不住的,上回正因宫中规矩太多,她守不住才出宫的,这回叫她进宫,未必肯来。”
吴妈妈道:“这个你就不懂了,上回娘娘跟皇上住在养心殿,那里到处是护卫和公公,铁桶似的,花大娘自感有些多余,这才出宫的。现下娘娘住明翠殿,正需要人,花大娘会来的。”
罗文茵听着她们讨论,便道:“本宫近几天也有些心神不定,叫花大娘进来护卫也好。”
第二日,吴妈妈便出宫,至午后,才带了花大娘进宫。
一见着罗文茵,吴妈妈便道:“娘娘,可不得了,二爷今日去飞马侯府门前吵嚷,说是飞马侯世子抢夺方姑娘,坏他姻缘,嚷得府门前围了一堆人。”
原来吴妈妈出宫时,多了一个心眼,先去见了花大娘,让花大娘去一趟将军府,看看李飞墨如何了,她自己便去崔将军府上。
待她见过崔元舟,转述了罗文茵的话,花大娘便匆忙来了,说是李飞墨不在将军府上,不知道去了何处。
崔元舟闻言,便叫人去打听。
一会儿,来人禀报,说李飞墨在飞马侯府门前闹事,并且扬言说自己母亲现是宫中皇贵妃,飞马侯世子敢娶他心上人,他异日必叫母亲灭了飞马侯府云云。
崔元舟一听,马上就吩咐护卫道:“去缚了李飞墨过来!”
吴妈妈说到这里,喘口气道:“护卫缚了二爷到崔将军府,崔将军当即就甩了二爷几鞭子,并且说这是代李将军教训儿子的。”
罗文茵听得抚额,问道:“哪飞墨现下如何了?”
吴妈妈道:“崔将军说这段时间会看着二爷,不让他闹事,直至将军回来,再把二爷交给将军。”
这会儿,飞马侯夫妇却是进了宫。
林公公进殿跟张子畅禀道:“皇上,飞马侯夫妇求见!”
“宣他们进来!”
飞马侯夫妇一进殿,便齐齐跪下。
飞马侯先开口道:“皇上,有一件事,臣颇困扰,求皇上做主!”
张子畅抬头问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