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喘一喘气道:“而且,只要景瑞出京,你至少就保住了一个儿子。”
赵慧茹听得怔怔的。
赵太后见她还不解,叹气道:“你附耳过来。”
赵慧茹忙凑近赵太后。
赵太后在她耳边道:“皇帝不是事母至孝么?哀家病了,他每日必过来侍疾,有时还会尝药。只是哀家喝的这些药中,难保没有毒性。皇帝多尝几回,也难保不出事。”
“皇帝一中毒,合宫也逃不出干系去。一声清查,不管是你,还是皇子公主们,皆要禁足。待闹一场,哀家借着一点余力,先除了贵妃并她的儿子……”
“到时景瑞再从京外回转,他是清白之身,自能登上帝位。”
赵太后低声,授了许多机宜。
赵慧茹先是惊惶,接着点头。
赵太后再道:“崔元舟不是喜欢罗文茵么?你悄悄派人去缚了罗文茵,剥了衣裳,趁崔元舟不在府中,便把罗文茵搁到他床上。待得他回府,一揭被子,再有人当场见了,自会把事儿扬开来。皇帝听得此事,定对崔元舟有意见。”
“君臣既生隙,崔元舟要领军出行,景瑞自请随军,没准还能得个监军之职。”
赵慧茹听完,拜谢道:“若没有姑母,只怕我们就任人宰割了。”
赵太后道:“记着,凡事要考虑周全,走一步思三步。”
赵慧茹点头。
赵慧茹从寿春宫出来,疾速回了凤仪殿,马上召见三皇子张景阳。
张景阳很快来了,问道:“母后召见,有何要事?”
赵慧茹问道:“上回皇上让你助着林公公诸人清查是谁指使海子在御花园放蛇的,你可查清了?”
张景阳恼火道:“至今没查清。但儿子怀疑,此事跟二哥有关。”
他嘴里说的二哥,是罗文秀所出的儿子张景昭。
赵慧茹问道:“因何这么怀疑?”
张景阳道:“有小宫女瞧见,海儿曾半夜里悄悄去见二哥,隔几日,海儿便出宫买蛇,顺道回了一趟家,给了父母一笔钱,让父母拿去养老。”
赵慧茹问道:“你有没有将此事奏报皇上?”
张景阳道:“林公公也知道此事,不须儿子再奏报,料着父皇已知道了。只是没有拿到实际证据,不好去拿下二哥质问。”
赵慧茹冷笑一声道:“罗家诸人,皆装腔作态,一肚子坏水,你要小心他们。”
她说完,招手让张景阳近前,低声道:“有一件事交给别人去办,母后不甚放心,却要交给你。”
张景阳忙道:“母后只管吩咐。”
赵慧茹压着声音道:“你今儿出宫,去见刘松明,递给他几句话,他自知道要如何做。”
说着在张景阳耳边低语。
张景阳听完赵慧茹的话,面现诧异之色,低声问道:“母后,刘松明不是只效忠崔元舟么,肯听咱们的话?”
赵慧茹道:“你只管跟他说那么几句话,他肯不肯听,是他的事。另外,你行事须得守密,万不能露了行踪,也不能让人知道你去见过刘松明。”
张景阳点头道:“母后放心。”
待张景阳退下,赵慧茹便暗暗自语:刘松明,是你报恩的时候了!
她嘴里的刘松明,是崔元舟身边的副将。
刘松明的父亲刘瀚,当年本是赵帝为女儿钦点的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