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文轩叹息道:“罢了,不说当时的事,只说如今怎么应付?”
罗文远想一想道:“要不然,姐姐赶紧定亲嫁人。”
罗文轩摇头道:“这主意不好。谁都知道姐姐跟将军才和离没多久,待在罗府中并未婚嫁,突然说定亲,那明摆着是为了不想远嫁,到时诸人定会说姐姐破坏赵国和他国邦交之事,是一个罪人。且这当下,谁敢娶姐姐,谁就是赵国罪人。”
罗文茵也摇头,哪有为了不想远嫁他国,随意定亲嫁人的?
她想了片刻道:“见一步行一步罢!”
待罗文轩和罗文远下去了,花大娘却进来了,递给罗文茵一条软鞭道:“夫人使使这条,看看趁手不趁手?”
罗文茵接过,甩了椅子一软鞭,喝一声道:“打死你这个不可抗力!”
花大娘见罗文茵使起鞭子有架有势,不由拍手笑道:“夫人这姿势倒是对了,就是力道太小,连一条鞭痕也没有。”
说着教罗文茵使软鞭的方法。
将军府中,乌兰呜呜哭了半天,待听得房外脚步声响,便抬起泪眼,喊道:“安哥哥!”
李汝安进房,在案上扯过帕子给她抹了泪,叹息道:“好好的,怎么又哭了?”
乌兰把脸伏到李汝安大手上,蹭了蹭道:“安哥哥,我今日这一场哭,却是喜极而泣。”
李汝安问道:“为何?听孙嬷嬷说,元国王爷跟你有干系,是为此事么?”
乌兰抬眼道:“安哥哥,我若跟你说,我是元国公主,你会惊讶么?”
李汝安一惊,细看乌兰,半晌道:“你不是浣月国国舅爷的女儿么,几时又变成元国公主了?”
乌兰含笑带泪道:“我是元国先皇后之女,跟大皇兄二皇元一母同胞,那时三皇兄在将军扶助下夺位,欲杀我和大皇兄二皇兄,亏得太监通报,我们及时出逃,只是半途失散,我落了水……”
乌兰把自己身世说了,又道:“今日听得人说,元国使者并王爷巴昱新访赵,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便叫孙嬷嬷去打听,孙嬷嬷回来跟我道,大皇兄和二皇兄去年便回国夺回了皇位,三皇兄已被杀,再无人会追杀我了……”
乌兰说着说着又哭了,“这些年我一直想跟将军说我的身世,每每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深怕一说会给将军惹麻烦,甚至暗暗打算着,若有麻烦上身,马上离了将军……”
李汝安拥了乌兰入怀,拍着她的背道:“好了,现在没事了。”
乌兰在李汝安怀中哭着问道:“将军会不会因为我是元国公主而不要我?”
李汝安摸摸她的头道:“说什么傻话呢?”
乌兰又在李汝安怀中拱了拱道:“哪将军肯不肯带我去见二皇兄?”
李汝安道:“当然。”
第二日,李汝安却是先去求见了张子畅。
张子畅听得乌兰的身世,也颇为惊奇,一时道:“你的小妾既然是元国公主,那自要请元国王爷进府,让他们兄妹相见,此是人情。”
李汝安恭身道:“臣也是如此想的。再一个,元国一心要跟赵国邦交,如今他们一个公主将嫁三皇子,长公主却在臣府中,自要约定世代友好了。”
张子畅点头道:“元国皇帝去年才夺回皇位,想来欲待时间休养生息,不想起纷争,是一心要邦交的。你请了元国王爷进府,且好好款待。”
李汝安当即应下。
将军府中,乌兰跟孙嬷嬷道:“嬷嬷,你说,待得我见了二皇兄,揭了元国公主身份,将军府这些人会如何?”
孙嬷嬷带笑道:“当然要三叩六跪,口称见过公主殿下了。”
乌兰摇头道:“我是说,他们还会口口声声说我不配当将军正妻么?那几个孩子,还会不肯认我为母么?”
孙嬷嬷道:“那就是一些不知好歹的。待知道姑娘是元国公主,不怕他们不肯喊姑娘一声母亲。”
乌兰道:“这些日子,非是我多心,不单那几个孩子,就是将军,也是惦念着罗文茵的。那晚进书房,我可瞅见将军正看一幅画,画中是罗文茵。”
孙嬷嬷安抚道:“如今知道姑娘身份高贵,想来将军会收心,一心一意待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