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文茵淡然道:“说来话长,待会儿再告诉你罢!”
李汝安想着自己八年不归,这中间自然有许多故事的,罗文茵可能来不及告诉自己,一时便又释然。
飞尘子道长说着话,便站起来准备告辞。
李汝安忙拦住道:“道长,你还没给我家夫人开药。”
飞尘子道长道:“你家夫人的病,只要静养即可,不须再开药了。”
李汝安忙又道:“家中还有小妾得了咳疾,昨儿向道长讨要止咳膏未得,今儿还要烦请道长给小妾诊诊脉,看看是不是开一瓶止咳膏服下?”
他说着,喊过一个婆子道:“领道长过去给兰姑娘诊脉。”
婆子应了,领了飞尘子下去。
这里李汝安当即问罗文茵道:“荷包到底是什么故事?”
罗文茵斟酌着言词,答道:“我丢失了一只荷包,被方侍郎夫人拣到了,方侍郎夫人在白马观上香时,又丢失了这只荷包,被飞尘子道长拣到了。”
“上回贵妃娘娘召我进宫,皇上因要问你消息,召我到养心殿问话,当时正好安王夫妇进宫给太后请安,也到养心殿见皇上,同时,太后娘娘又召了飞尘子道长进宫看病,飞尘子到养心殿禀报太后娘娘的病情……”
“安王妃见他腰间挂着的荷包很眼熟,误认为荷包是贵妃娘娘的,引致皇后娘娘指责贵妃娘娘送了荷包给飞尘子道长,我只好出来作证,说荷包是我丢失的。”
“皇上见荷包惹了太多事,就让飞尘子道长呈上,这便是道长所谓的强索。”
李汝安脸色阴晴不定,“所以,你绣的荷包,落在皇上手中?”
罗文茵冷冷道:“一只破荷包,皇上还会稀罕么?拿了也就随手一搁。你若觉得皇上不该拿我的荷包,见到皇上时,便跟他讨回这只荷包罢!”
李汝安见罗文茵一脸不高兴,说话有点呛,反而暗暗松口气。
这口吻,料来她跟皇上没什么瓜葛才是。
而且宫中有贵妃娘娘在,也不容许自己堂姐占了皇上视线罢?
李汝安脸色稍霁,沉声道:“我去看看道长给兰儿诊脉诊得如何。”说着抬步走了。
吴妈妈和田妈妈见李汝安走远了,这才齐齐道:“将军还是如从前一样爱疑心,这毛病不改,夫人还是要吃苦。”
罗文茵冷笑道:“他自己左一个妾,右一个妾,不知道检讨,还要怀疑别人行为不端,可笑了。”
吴妈妈和田妈妈听得这话,不由暗暗发愁,将军好容易回来,夫人要是又跟他杠上,这不是跟从前一样鸡飞狗跳么?
李汝安到得落梅院,便见飞尘子已给乌兰诊脉完毕,不止开了止咳膏,还另开了药方。
见得李汝安过来,飞尘子神色凝重道:“将军,兰姑娘这咳疾,拖的时日太长了,恐怕肺腑间也受了伤,现还得用药慢慢调理,另外,兰姑娘应该是儿时受了极重风寒,体内寒气未能全部出清,以致后来行经不畅,难以有孕。”
乌兰一听,讶然道:“道长好脉息,竟连我小时候受寒也诊出来了,那这寒症,能治好么?我还能怀上么?”
飞尘子道:“先吃几贴药看看,吃完再诊脉,若到时有改善,则还有救。”
乌兰大喜,忙站起来行礼道:“谢过道长!”
飞尘子摆手道:“不要谢得太快,等服了药,有效果再说。”
他说着,提了药箱告辞。
李汝安忙让人给他拿诊金,一路亲送至厅外。
乌兰则是扑在孙嬷嬷身上大哭道:“八年了,一直未能怀上,我还以为这辈子无望了,现听着道长的话,我还有希望的。”
孙嬷嬷拍着乌兰的背,低声道:“姑娘小时候受寒这一桩事,暂且不要告诉将军,免得言多必失。”
乌兰哽咽道:“我自然知道暂时不能说,若说了这桩事,誓必牵出我不是国舅爷亲生女儿的另一桩事。”
孙嬷嬷又压低了声音道:“姑娘好好养身子,若得了一儿半女,下半生也有靠了,再不必想着从前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