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文茵虽是当了祖母的人,但那股子妖媚,不输罗文秀,若是……
是的,若是皇帝喜欢,自己帮着把她弄进宫来,让她和罗文秀争宠去,岂不是于自己有利?
自然,为了防止她和罗文秀反过来联手对付自己,自己少不得先挟制了她的子女。
握着她子女的命在手中,不怕她不听话。
也不怕她不帮着自己弄死罗文秀。
赵慧茹转着念头,一时立在殿内,带着一点调笑口吻道:“臣妾瞧着皇上手臂这个美人,怎么感觉好生眼熟呢?”
张子畅不欲被他人看到罗文茵软绵绵的样子,当即一扶罗文茵的腰,把她搀扶着放到案前椅子上,笑向赵慧茹道:“皇后莫不是年老眼花?竟瞧不出这位是李将军之夫人么?”
赵慧茹成功被张子畅一句年老眼花激起怒气,一股子笑意消失无踪,恼道:“皇上莫不是不记得,臣妾还小皇上一岁,若臣妾年老眼花,哪皇上……”
张子畅“哈哈”一笑道:“皇后就是容易生气,容易生气的人就容易老。”
他们夫妻说话,罗文茵在椅子上终于缓过一口气,身子不再发软,心内安慰自己道:没事,没事,皇后娘娘这不是没当场发火么?皇上不是哄着她说话,转移了注意力么?我得赶紧请个安,马上溜走。
她忙忙站起,朝赵慧茹福下去道:“给皇后娘娘请安!”
赵慧茹依然沉浸在自己“年老眼花“的不良情绪中,见得罗文茵行礼,一时忘了自己适才想好之计,冷淡道:“免了!”
罗文茵又忙解释道:“皇后娘娘,适才臣妇进来给皇上请安,听闻得夫婿八年不归,应当已亡,一时伤心过度,身子发软,头发晕,差点摔在地下,亏得皇上伸手扶了一把。待见皇后娘娘来了,那股炫晕竟没过去,不及和皇后娘娘见礼,还请皇后娘娘不要怪罪!”
这番鬼话骗谁呢?赵慧茹冷淡点头道:“原来是炫晕啊,本宫还以为……”
她说着,话头一转,叹息道:“可怜李将军那般英武,竟已亡了。将军夫人请节哀!”
罗文茵忙做伤心状道:“他就这样抛下我们一府的人,如今我们孤儿寡母的……”
呼,装可怜博可怜,希望这位皇后娘娘赶紧忘记刚才看见的场景,放我走!
张子畅却是道:“将军夫人节哀,朕会追封将军为英武将军,荫封其子。”
罗文茵赶紧抹眼角谢恩,做一个未亡人的伤心状,又道:“臣妇这般情状,怕扰了皇上和皇后娘娘之兴,这厢向皇上和皇后娘娘告退!”
她话音一落,帝后却是齐齐道:“且慢!”
罗文茵恭谨道:“不知道皇上和皇后还有何吩咐?”
张子畅道:“李将军既为国而亡,朕当下旨让礼部助着你为其办丧事,只到底已过去八年,你们府也不必守足三年孝,只守三个月足矣,如此才不耽搁子女婚事和前途。”
罗文茵一听,忙谢恩道:“臣妇谢皇上体恤!”
张子畅说着,转向赵慧茹问道:“皇后有何话要吩咐她?”
赵慧茹笑笑道:“皇上今年不是发了好几道诏令,令夫婿已亡,年未满三十八岁妇女再择婿而嫁么?我记得将军夫人才三十五岁罢?不知道将军夫人办完将军的丧事后,想嫁哪个?”
罗文茵一听,心内狂吐槽,半晌道:“禀皇上和皇后娘娘,臣妇已是当了祖母的人,无心再嫁,还请皇上开恩,让臣妇在府中好好养老!”
张子畅蹙一下眉道:“将军夫人此言差矣,将军为国而亡,朕岂能让夫人孤独终老?那样便对不住将军在天之灵了。将军夫人不必再说,朕自会为夫人留意合适人选。”
罗文茵:“……”想掐死他怎么办?
赵慧茹突然状似开玩笑道:“将军夫人若不欲随意嫁人,哪可愿进宫?”
罗文茵呆了一呆道:“皇后娘娘折煞臣妇了,臣妇手笨嘴笨,哪堪进宫陪伴娘娘?且府中儿孙众多,刻刻离不得臣妇。”
张子畅听得赵慧茹突然询问罗文茵愿意不愿意进宫,已是竖起耳朵细听,待听得罗文茵拒绝的话,心下道:嗯,若要进宫,自然是陪伴朕,哪可能去陪皇后?
正说着,外间杨公公报进来道:“皇上,安王带同安王妃进宫求见!”
张子畅点头道:“宣!”
罗文茵听得安王和安王妃来了,稍稍松口气,好了,安王夫妇来了,自己相见毕,马上就能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