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雅进了门,牵了宾哥儿,这才福下身朝罗文茵行礼。
罗文茵笑道:“好啦,宾哥儿午睡后也精神了,你领着他出去走走罢!”
林修雅喃喃道:“媳妇这趟过来,并非领宾哥儿去玩的,实是有一事要求母亲。”
罗文茵让她坐下,问道:“何事?”
林修雅半低了头,似乎有点难以启齿,隔一会才道:“大爷午宴喝了酒,回房时怕酒气薰了我,不让我给他宽衣。媳妇想着自己怀孕,这阵不方便服侍大爷,待要指一个丫头给大爷,又怕带来的丫头有不足之处,到时服侍得不好,反是生气。因想求母亲赐一个丫头过去服侍大爷。”
罗文茵目瞪口呆,呀,这媳妇这么贤惠,自己不能和夫婿亲热,就忙忙要给夫婿选暖床的丫头?
你选暖床就选暖床,还得扯上我?
让我给丫头?
她皱眉道:“你怀着孕,夫婿不哄着你也罢了,你还要给他纳妾?贤惠过头到时吃亏的不是你?到时不痛快的不是你?且你们夫妻的事,自己解决就好,求我作什么?我的丫头啊,辛辛苦苦培养的,怎么会便宜你们?”
林修雅一听这话,不忧反喜,一下道:“母亲是不赞成大爷这时候纳妾吗?”
罗文茵叹气了,瞧瞧这媳妇,本不愿夫婿纳妾,却要矫情装贤惠。
罢了,我就为你做主一回!
她喊过一个婆子道:“去请大爷过来,说我有话说。”
李飞白很快来了,先禀报道:“母亲,二弟已喝药躺下了,待晚间,我再过去监管他喝药。”
罗文茵点点头,指着林修雅道:“你娘子想给你纳妾,你有何想法?”
李飞白吃惊道:“儿子并没有这个念头。”
罗文茵一听道:“既如此,你们就回罢,纳妾的事作罢!”
李飞白看一眼林修雅,回身就要走,却被罗文茵喊住了。
罗文茵道:“扶着你娘子回去。另外,你们夫妻若要长久恩爱,就不要再兴起纳妾念头了。”
待他们夫妻要走,罗文茵又喊过林修雅,在她耳边道:“怀孕不能服侍他,但你不是还有手,还有嘴么?”
林修雅一听,一张脸全红了。
待出了罗文茵的院落,她依然一脸娇羞,颜色动人。
李飞白看得奇怪,问道:“母亲跟你说了什么?”
林修雅瞟李飞白一眼,飞红着脸不答。
厢房中,程慕雪一醒来,便知道自己说错话,闯了祸事,一时差点想撞墙。
她见丫头端水进来给她洗漱,便问道:“可有胭脂?我这脸白得像刷了墙,走出去一脸晦气,可别冲撞了你们老夫人。”
丫头笑道:“夫人若不嫌弃,我便拿我的胭脂盒过来。若要用好的,就得过去跟吴妈妈禀了,另拿一盒。”
程慕雪道:“也不好太麻烦人,就拿你的过来罢!”
丫头应了,一会儿就拿了自己的胭脂盒子过来给程慕雪,帮着涂了一点胭脂,又贴心拿小圆镜给她照了照。
程慕雪看了看自己的脸颊,见那胭脂虽是丫头用的,洇在脸上,上色却极好,整个人看着精神好了许多。
她暗叹一声,不愧是将军府,连二等丫头用的胭脂,也胜似她这位夫人平素用的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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