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情剧变,面容扭曲,气势汹汹上坡,喝骂道:“你们在这儿……”
她“幽会”两个字还没来得及出口,就听罗文茵用一种比她更凶狠的口气说:“方若成,你好好看住自家女儿,再叫我知道她勾我家飞墨,休怪我不客气。”
方若成:“……”
章冰兰:“……”
罗文茵扯了嗓子泼妇骂街一样高喝方若成一句,趁着他愣怔,劈手一夺,把他手中捏着的手帕子夺过来,再一拉吴妈妈,吼道:“走呀,和这些人在一道,没得污眼睛。”
章冰兰待罗文茵和吴妈妈走出几步远了,才回过神来,质问方若成道:“你和她……”
方若成打断她的话道:“我走过来时,风拂了一条手帕子到我手中,然后罗文茵主仆就上来骂人,随之,你也来了。”
章冰兰疑惑,刚刚瞧着场景,好像是这样的……
且天光白日,场中又有婆子在,他们,他们……
方若成一拂袖道:“好端端又惹一场气。”说完抬步就走。
章冰兰只好跟上。
罗文茵带着吴妈妈回到前面静室,一颗心犹自“咚咚”跳,好险,差点出事。
小和尚见她回来,忙又上茶。
她喝了一口茶定惊,一边悄声和吴妈妈道:“待会用完斋饭,赶紧回府。”
吴妈妈见她脸色不好,便点头道:“老夫人,千错万错,是那人的错,您不须再放在心上。”
罗文茵正要说话,便见一个婆子进来禀道:“老夫人,安王妃今儿也来上香,在前面大静室中品茶,她听闻你今儿也领姑娘们来庙里,特意来传您过去说几句话。”
吴妈妈恍然道:“怪道今儿来上香,不见闲杂人等,只见到几家府中的夫人姑娘,原来是安王妃来了。”
婆子道:“安王妃怜下,不叫庙里净场,但庙里也不敢放太多人进来。”
罗文茵听他们说话,终于忆了起来,系统给过自己资料,自己娘家是显赫人家,有一位姑姑是先帝的淑妃,淑妃生了一个儿子张丹心,被封为安王。
安王和今上兄弟情深,深得圣宠,被留在京中当一个闲散王爷。
论起来,安王张丹心便是她嫡亲表哥了。
安王妃,是表嫂。
表嫂到庙里上香,听说自己也在,传自己过去说话,是很正常的事。
罗文茵忙站起来,整好衣裳,带着吴妈妈,随婆子过去见安王妃。
安王妃穿着深红织金缠枝纹褙子,脸颊丰润,一脸宽和,看着也就三十多岁。
她见罗文茵来了,不待她行礼,马上拉住道:“好了,自家人见面,不须多礼。看你这模样,身子莫非还不爽快?瞧瞧,脸又尖了。”
对方是王妃,再怎么样也不能疏了礼数,罗文茵到底还是行了一个礼,这才坐下答道:“府中事多,媳妇又怀了二胎,这阵忙得脚不沾地,就没时间保养身子了。”
安王妃叹道:“都是劳碌命啊!”
闲话数句,这才进入正题。
安王妃道:“你和方侍郎,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文茵吓一大跳,脸色微变,安王妃这是知道什么了吗?
安王妃见罗文茵微微低头不答话,便又道:“你们到底是结了什么仇啊?若能解开,便解开罢?”
罗文茵闻言,这才暗松口气,答道:“也不算大仇,只是彼此看不顺眼罢了。”
安王妃沉吟一下道:“李将军八年未归,你心中要有数。如今儿女皆已长大,正要谈婚论嫁,若能娶得佳媳,夫唱妇随,自也能再振兴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