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罗文茵感觉不妙,自己露了什么破绽出来么?
吴妈妈幽幽道:“其实忘了也好。”
罗文茵抚额道:“妈妈,你还是告诉我吧!我最近可能太累了,容易忘记事情。”
吴妈妈有些鼻酸,老夫人当年才貌双全,家世显赫,本该一世顺遂安康,谁知道会碰见许多不顺心的事,以致之后忧思难消,不得开怀。这几日见老夫人似乎比以前开怀些,正欣喜,没料到老夫人是忘记一些前事了。
罗文茵见吴妈妈不答应,便紧急召响系统,问道:我露出什么破绽了?
系统平淡道:“你表现得像是第一次来慈云庙,又像是第一次看到坡后这些桃花,吴妈妈当然要嘀咕了。想当年,你经常到庙里来上香的。”
罗文茵暗汗,呼,以后不管去那儿,都不能露出第一次去的模样,得装着。
系统再补充道:“还有,你当年就是和方侍郎在这片山坡相遇的。他折了桃花给你,赞你人比花娇。”
罗文茵:我去!
她想像自己脑门上全是汗,不由自主就接过吴妈妈手中的帕子,做了一个擦的动作。
帕子勾在头上钗环间,她轻轻一扯,没扯下来,怕弄乱了头发,就松了手,想让吴妈妈帮自己拿下来,谁知道一阵风拂过,把帕子拂走了。
吴妈妈忙要去追帕子,又怕罗文茵单独一人站这儿害怕,便安抚道:“老夫人放心,庙后这儿,等闲人不给进来的,须得常去添香油的贵妇姑娘们,才让她们进来这儿逛逛。”
罗文茵点头,才要说话,却见坡下走来一个男人,伸手在空中一捞,正好捞着了她的帕子,一抬头,看见了她,一下就呆站在当地了。
吴妈妈也看见那个男人了,脸色却是大变,举步过去跟他讨帕子。
那个男人没有把帕子交给吴妈妈,且不顾吴妈妈脸色难看,迈步朝罗文茵走过来,直至两步远,这才站定。
吴妈妈快步过来,拦在罗文茵跟前,咬牙切齿道:“方侍郎,你当年害我家姑娘还害不够,现在还要继续害么?”
罗文茵:啊啊,原来这个男人就是方侍郎啊!
她忍不住好奇,在吴妈妈肩后偷瞧方侍郎一眼,当年叫原主神伤的男人,长什么模样啊?
这一看,不由念了一声佛,呃,果然很帅一个中年大叔,想必少年时更温润。
方若成也朝吴妈妈肩后看,幽幽道:“茵儿,你每回一见我,狠啐一口就走,不给我说一句半句解释的话,今天肯听我说两句么?”
罗文茵听着这等话语,只觉浑身起鸡皮,但又很好奇,他要说什么呢?
方若成见罗文茵不像之前那样抬步就走,也顾不得吴妈妈在侧了,叹口气道:“当年对你一见倾心,之后回家说服父母退婚,父母一听以断绝父子关系为协,不肯去退婚,章氏那头察觉我态度不对,也寻死觅活的,后来便……”
吴妈妈愤怒道:“后来你就自己好好成了亲,我们姑娘却病了一场,几乎没了命。”
罗文茵想起唐夫人所说荷包之处,这会急急拉开吴妈妈,自己面对方若成,问道:“方侍郎,你我既缘尽,你为何还藏着我的荷包?”
方若成语气苦涩道:“虽无缘,到底不能忘,哪舍得丢弃荷包?”
演得像痴情男子,可是行动上……。
罗文茵摇摇头,不想跟他多言,直接道:“把那只荷包还我罢!”
方若成叹道:“前些日子,那只荷包落到我夫人手中了。还得寻机会拿回手,才能拿来还你。”
罗文茵皱眉道:“你拿回荷包,也不用还我,直接烧掉吧!要不然,也别承认那只荷包的来历,我也只当从来没送过,这样两厢干净。”
方若成声音低落下去,“你这样急于和我撇清么?”
罗文茵:“……”要不然呢?
吴妈妈见两人说个不停,怕被人看到,心下大急,才准备带罗文茵回前面,一抬头,见坡下一行人正朝这边过来,当头一人,可不是方若成的夫人章氏么?
她瞬间失声道:“方侍郎,你夫人来了!”
罗文茵朝前面一看,正好对上了打头的女人视线,避无可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