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文茵感觉这件事不好好解决,后面还真的会严重影响自己的养老质量,她看定李飞墨,一字一句说:“李飞墨,你一句一句回答我的问题。”
李飞墨被罗文茵这样连名带姓的质问,莫名心一慌,气焰消了一半,低下头答道:“儿子刚出门要去书院,在街口看见方姑娘的丫鬟带一个大夫上马车,便过去问了一句,这才得知方姑娘的脸毁了。那丫鬟说,方姑娘昨天还好好的,一早起来,一张脸却全是红点。她们检查一遍,发现方姑娘窗子开着,窗边放着一小包茉莉花……”
李飞墨说到这里,抬起头来,怒意又上涌了,“谁不知道方姑娘一嗅茉莉花脸上身上就要起红点?这嗅了一晚,一张脸怕是不能看了。方姑娘一向与人为善,谁会无端半夜里放了茉莉花在她窗边?”
罗文茵听到这里,又好气又好笑,“所以,你就恶意猜测,认定是我派人去放茉莉花的?”
李飞墨犹自嘴硬,答道:“可巧母亲昨天责备了儿子,方姑娘今早就这样……”
罗文茵:这真是我亲生的儿子,瞧这智商!
李飞墨继续道:“上个月孙家宴会,母亲听说方姑娘怕茉莉花,不是刻意让宝珠藏了一个茉莉香包,瞧见方姑娘时,就把香包扔她脸上么?如今儿子这猜测,也不是……”
罗文茵一下在心内叫起来:系统同学,上个月真发生这样的破事么?我真这般恶劣,朝人家姑娘脸上扔香包?
系统答道:“你是扔香包到人家姑娘脸上了,但并不是什么故意,当时你是扔给孙姑娘的,不想方姑娘突然走过来,那个香包就掷她脸上了,她当场起了红点,一众人才晓得她对香包过敏。”
罗文茵叹了口气,不管过程如何,在别人看来,自己当时就是欺负方姑娘,扔她香包了。
说好的养老呢?怎么破事越来越多?
系统怕罗文茵抱怨,赶紧给出方姑娘的资料,以利罗文茵解决这件事。
方姑娘原名方如心,今年十六岁,其父是工部侍郎方若成。
工部侍郎是本朝正三品官,掌全国工程水利、土木兴建、仪器制造等事务。
两年前新帝登基,方若成监督制造的皇帝车驾、册箱宝箱、仪仗祭器等颇妥贴,在皇帝跟前露了脸,得到重视,颇风光了一阵。
其妻其女也在京城贵妇贵女中崭露头角。
方如心身为方若成嫡长女,相貌出众,当时就有许多人上门提亲。
方若成和妻子章氏千挑万选,为方如心选定清史司之子,才下小定,清史司之子随人打猎受伤,回家后不及两个月就亡故了。
两家自然取消了婚事,但方如心的婚事,也被耽搁了下来。
至今年,方如心已是十六岁,不光是父母,就是她自己,也急了,因频频参与京城的各个宴会,想要物色夫婿。
上个月孙家办宴会,罗文茵带着几个女儿并李飞墨一道过去,章氏也带了儿子并女儿方如心出发。
两家一向不和,孙家自也尽量隔开他们,并没有安排同席。
只是宴后在园子游玩,方如心被一只猫儿所惊,吓得跑跳了几步,刚巧就撞到李飞墨身上。
李飞墨扶定了她,两人视线对触一瞬间,就生了情意。
李飞墨打听得方如心正是自家母亲最讨厌的方家姑娘,情意没有熄灭,反燃得更旺。
接下来的日子,李飞墨偶遇了方如心数次,再后来,便互递起信息。
罗文茵得知时,试图阻止,昨天更是大发脾气,责骂了李飞墨,让他和方如心断掉,母子由此发生言语矛盾。
李飞墨见罗文茵沉默不语,以为她默认了,一下又激动起来,“母亲,你何苦对方姑娘如此?若有什么不满,只冲着儿子便好。”
罗文茵叹了口气,沉声道:“李飞墨,我正式跟你说,方姑娘毁脸之事,并不是我做的。且她这个毁脸,也并不是真毁,过几天就能痊愈了,你不必激动。”
“再一个,你真喜欢这姑娘,梦想以后迎娶她过门,这会儿在家中上蹿下跳,逼问母亲,大放厥词,却是提前赞成婆媳不和了。你这样打伏笔,姑娘进门了,大家会喜欢她吗?一大家子,单你喜欢她,她在家中也难立足,除非你们搬出去住。”
罗文茵说着,脸上出现倦意,“李飞墨,我这些话,你好好想想,想出结果了,再来说话。”
说完扶着李飞华的肩膀道:“扶我回房!”
一到房中,两个婆子忙来请示午饭要摆在那儿。
罗文茵折腾一个早上,这会也有些饿了,一听忙道:“就摆在房内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