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概一分钟,周父骂骂咧咧的来开门了,大概意思就是骂钱建家他们大半夜扰人清梦。
不过,开门看见钱建家他们,周父脸色一下就变了。
特别是周园芳哭哭啼啼的,周父又知道周园芳干了什么事,一猜就知道事发了。
不过,周父可不能承认了,于是他装傻问:“建家,园芳,红越,你们这大半夜的,急着来干嘛?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的,还有园芳,你哭什么?谁欺负你了?”
周园芳还是哭着不说话,就是一直偷看钱建家。
钱建家对周父的意有所指非常不悦,面无表情说:“我欺负的,怎么了?托你的福,如今我们这个家就要散了,你满意了。”
“说什么呢?”周父气得胡子翘得老高,“你们闹矛盾,关我们什么事?我家园芳要是不听话,你自己教训一顿就成,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你别找我。”
周父这话真不是一般的绝,周园芳心里听了难受极了,却又忍不住安慰自己,这么多年了,她爹一直都是这样,她该习惯了的。
谁叫她是周家的女儿呢!欠了父母的恩情,这是她该还的。
然而周园芳能忍,钱红越可忍不了。
他眸子猩红,捏着拳头说:“外公,你怎么能这样,我妈可是把家里的三百块都偷给你了,我不信你现在不清楚,结果你现在还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你好意思吗?”
钱红越说了一大串话,立马被钱建家呵斥住了,“红越,闭嘴,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周父毕竟是钱红越的外公,他说话要是太过分,外人会说他没家教的。
而周父听完,却借机找事,指着钱红越骂,“小鳖孙,老子可是你外公,是长辈,你就是这么和我说话的?”
钱建家也懒得和周父闹,反正吵不出结果,他直接说:“你家这个吃里扒外的女儿,我给你送回来了,以后她也不用送回去了,还有我家的钱,周伯父你也不用装傻,我爹可是说了,最多给你十天时间,到时候要是没钱,可别怪我们家不客气。”
周父:“钱建家,我可是你岳父,你用的着做这么绝吗?”
钱建家冷笑,“呵,我都要和你女儿离婚了,我还管你是谁?”
“话我带到了,到时间要是没钱,你们家就好好等着吧!”
说完,钱建家就带着钱红越,头也不回的走了。
周父拿钱建家无招,转身就给了周园芳一个大耳刮子,把她打的一个趔趄,摔在地上。
周父还骂:“没用的东西,嫁过去这么多年,你都没笼络住钱建家那狗杂种,让他为了三百块和你闹翻了,你简直还不如田里的蚂蝗,好歹人家能吸血,你呢?早知道你这么不中用,我当初就该在你生的时候掐死你算了,养了这么多年简直白费粮食。”
原本一直在家里偷听的周母,也跑出来掐着周园芳骂她,“没卵用的东西,养你还不如养条狗。”
至于在房间里睡着着周园林和他媳妇,两人虽然醒了,却什么都不管,依旧在床上躺着,没过多久又睡着了,完全不把周园芳放眼里。
周园芳此时面对自己的父母,可再没有半分凶悍,她被掐的痛的呲牙咧嘴,却还是弱弱的说:“爹,娘,对不起,是我没用,可是我家公婆发话,要是钱拿不回家,就要和我离婚,我不想离,我该怎么办?”
“离就离呗!”周父完全不在乎,离了她这个没用的女儿还能再嫁一次,再收一次聘礼,多好。
周母也拍手赞同,“对,离,离了最好,不过,咱家小芳在他老钱家做牛做马这么多年,想轻易离是不可能的,不多给点补偿,他们就别想离。”
周母甚至已经开始打算,该要多少钱的好了,至于原本的三百块钱,早被周母忘了。
再说,就是老钱家打上来又怎么样,这里可是宏兴公社,不是宏扬公社,敢来他们这里,老钱家也不怕公社的人让他们有来无回。”
而见爹娘完全没考虑过自己的未来,周园芳终于急了,忍不住道:“爹,娘,我不离婚,离了我哪里还有好日子过,我不要。”
周母闻言,到是没掐周园芳了,只是蹙眉看她,责备她,“小芳,你怎么这么不自爱,人家老钱家都不要你了,你还硬贴上去,你是不是贱啊?”
“再说,你也太不懂事了,你弟好不容易娶个媳妇,你弟妹也怀上了,咱们家正是要花钱的时候,咱们哪里来的钱还?”
“弟妹有了,”周园芳霎时惊喜极了,她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周家有个后嘛!如今看来,她做的总算值了。
提到未出世的孙子,周母眉飞色舞,“那是,我还能骗你,都一个月了,这也是你弟妹争气,进门就有了,所以我们更不能亏待她。”
“哈!”周母打了个哈欠,“算了,先睡,有什么事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