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程吉林,你没有谋害程二牛?”
程吉林不可能把杀人的罪行按在自己头上,立马为自己辩解,“我当然没有,我再能耐,也不敢去抓毒蛇,咱们公社里的人都知道我怕蛇,我没那个胆子。”
程吉林把目光看向了他的几个兄弟,他们便接话,“是啊!我大哥真的怕蛇,比女人还怕,他见到蛇就绕路走,不会这么做的。”
程吉林对蛇的惧怕,就连钱建军都知道,加上程二牛死了这么多年了,根本没证据说他害人,钱建军只能给了程二牛他爸一个他尽力的眼神。
程二牛他爸不相信这个事实,当下就冲向了程吉林,拼命打他,“程吉林,你说,我儿子是你害死的,是你害死的。”
程吉林原本就被许兰花打惨了,再被程二牛他爸打,命都快没了。
钱建军可不能看人这么被打死了,连忙呵斥程家几兄弟帮忙拉住程二牛他爹,程吉林才不至于被打死。
害怕继续闹下去程吉林真会没命,钱建军干脆快刀斩乱麻,问:“那么别的不说,和赵香通女干这是事实吧!咱们公社有规矩,敢乱搞男女关系,批斗三天,再送警察局,不过今天已经晚了,二弟三弟你们先把这两个人锁祠堂,咱们明天再斗。”
有两个看热闹的弟弟,钱建军也不麻烦别人了。
程家人到如今却还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程元名当时就什么都顾不上了,哀求程元萧,“大哥,你救救林子。”
“大队长,主任,我家林子只是一时犯错,他不是有意的,你们从小看着他长大,求你们饶过他这一次吧!”
从来只跪天跪地跪祖宗的程元名,这次为了儿子,终于朝钱建军和张国威下跪。
两人心里都挺爽,表面却一脸为难,表示这不是他们做主的。
程元名又求许兰花,求程二牛他爸,求公社的人,甚至拉上全家人求。
公社里大家都是乡里乡亲,平时虽然有矛盾,却也不至于狠心让程吉林死。
就连程二牛他爸都有些心软,还是想到死去的儿子,才硬下了心肠。
唯一不心软的,就是许兰花了,谁叫她被程吉林害惨了。
不过,她本来就没想一次弄死程吉林,先前那么狠,只是为了让程吉林害怕,如今才好提要求。
貌似考虑的很久,许兰花才道,“要我不追究,也可以,除非你们答应了我,让程吉林和我离婚,而且,我的孩子必须归我。”
程婆子当时一听就不答应,“这不可能,我们程家的子孙怎么能给你。”
许兰花把眼一瞪,眼看又要发狠,程元名就连忙把他老伴拉住了。
如今救儿子才是正事,至于孙子,就是跟着许兰花走了,难不成他们就不是程家子孙了?
程婆子偃旗息鼓,许兰花才接着说,“还有,我带着孩子不回娘家,你们程家必须在公社里修三间房让我们住,程吉林以后每个月还必须拿二十五斤粮食当孩子的抚养费,孩子生病上学也必须给钱,另外,这些加上程吉林做的好事,还必须用纸笔写上,按上手印,要是哪天程吉林没按商量行事,我就去镇上告他。”
许兰花要求的都不高,三间泥房子,几个大男人十来天就能做好,房梁山上有,茅草也能去山上割,根本不花钱,就是废功夫。
还有粮食,四个孩子一年三百斤左右的粮食真不多,等孩子大一点,一天都能吃上几斤粮食,三百斤根本不够。
最狠的其实是最后一点,要是白纸黑字写上,程吉林以后就彻底被许兰花捏手心了。
只要程吉林不想坐牢,就必须听许兰花的。
只是,事到如今,程吉林根本没有选择,要么立马死,要么延后死,他肯定要选后一者,所以最后许兰花还是如愿了。
按照许兰花的要求,由钱建军执笔,写上一式三份,钱建军和张国威作证,写完许兰花自己一份,钱建军一份,张国威一份。
一切都被许兰花考虑到了,有三份,原本程家后面打算偷证据的注意也泡汤了。
接下来,又是程二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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