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石戒指没能砸中人,自己摔了个粉身碎骨。
“没能及时回应你,是我的错。”孟铎看了眼地上跌碎的戒指,收回视线看向龙椅上的少女。
他终是走到了这一步,连他自己都觉不可思议。
从前他做文臣时走进这金銮殿,眼中只有一样东西,就是龙椅。而如今,他的目光却不再被它所诱,那上面坐着的人,比它更具诱惑。有生第一次,他眼中的唯一不是死物,不是权力,而是一个鲜活的人。
这个人自私自利,甚至不爱他,她的喜欢,永远都无法与他的爱慕相提并论。
纵然如此,他还是来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他要她的心,就得给她想要的。哪怕这其中的代价,是要他颠覆自己的所有。
人生前二十几年走过的道路,他并不后悔。从今往后要走的另一条道路,他亦不会后悔。
从前他谋的是江山,今后他谋的,是一个人的心。这二者的难度不相上下,还好他历经过千难万险,并不畏惧谋取她的心。
令窈双手抱肩,别开脸不看他。
男人道:“无论陛下如何惩治我,我都不会有半句怨言。”
他忽然换了对她的称谓,令窈猛地竖起耳朵,“你,你唤我什么?”
“陛下。”
令窈掩住高兴,假装镇定,嫌弃的眼神抛过去:“谁是你的陛下?我可当不起你孟氏主君的一声陛下。”
大殿安静下来。
令窈攥紧手指,她尚未发力,嘲他一句而已,他就受不了了?
令窈犹豫是否要再骂他一句,视野中男人端雅的身姿缓缓伏下去,跪到地上,向她行君臣大礼——
“微臣孟铎,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令窈呆滞。
顷刻,她从宝座上起身,朝殿台下冲去。
男人跪在地上,她一把抱住他脑袋,红红的眼,娇俏俏地问:“你再说一遍,不,是两遍,三遍也行,最好说到我听腻为止。”
孟铎从袖中拿出玉扳指:“你先将它戴上,我再说给你听。”
令窈定晴一看,是她故意丢下的玉扳指。
她将手伸出去。
孟铎替她戴上:“以后莫要再戴其他的宝石戒指,只有我的玉扳指,才配得上你这双纤细白皙的手。”
令窈抚他面庞:“一个什么都不是的玉扳指,也配让我戴?”
“谁说它什么都不是。”孟铎一把拽过她的手,他跪在地上,谦卑的姿态,眼神却犹如虎狼:“从今天起,你戴了它,孟氏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令窈眼中的笑意就要压不住,她问:“那你以后还敢让我等三个月吗?”
“不敢了。”
他手间动作一用力,她跌到他肩上,他就势站起来,扛着她往龙椅的方向而去。
“停下。”令窈硬生生将自己从狂喜的沉醉中挣脱,双腿打踢,似护食的野兽:“那个地方只有我能坐!”
“我不坐。”孟铎将她放到龙椅上,低身吻下去:“我看着你坐,让你在这上面坐得更安稳,可好?”
令窈再也忍不住,笑得像孩子似的,嘟唇亲亲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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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宁五年,杨帝退位,皇太女登基,年号“裕鼎”,后人称其为“宏明女皇”,极尽赞美之词。
女皇励精图治,推行女子入朝为官,废旧法,改姻亲习俗,停征重税,广纳人才,不问出身,除文官武官外,又添一理官,选拔各地造物能人,目光长远,定下千年大计。
女皇在位期间,收世家大权,掌天下兵权,启鼎盛元年,为王朝千年盛世奠下基业。史称“弘兴之治”。
女皇一生未婚,育有三子一女,三子逐一过继,后传位小公主甜宝。
后人翻阅史书,寻公主生父,无迹可寻,唯有女皇十七岁登基为皇时的一句戏语:“朕今日为皇,天下美男自当归朕所有。朕需枕边人,亦需掌中臣。”
(正文完,记得看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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