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一个活着的暗卫长,躲在树间,震惊地捂住嘴,不敢发出声音。
他瑟瑟发抖地瞪大眼,心中恐惧至极。
若他没有猜错,那就是血手!他们竟遇上了血手!
传闻血手战无不胜,以一敌千,是天生的杀人工具,谁能想到,令人闻风丧胆的血手竟然是个年纪轻轻的小随从!
那孟铎到底有何本事,竟能收服大名鼎鼎的血手为他卖命?
树叶簌簌,伴随风声落在枝丫上的,还有一人无情身影。
“原来你躲在这。”
暗卫长僵住,惊恐回头,望得少年手中滴血的剑,以及那一双杀红了的双眼,兴奋暴戾。
“求——”暗卫长戛然而止。
上一秒活生生的人,这一秒身首异处。
少年抓住割下的头颅,嫌弃地往外一抛。
黑夜再次陷入寂静。
车外响起手指磕木板的声音。
孟铎睁开眼,朝帷帘的方向看去:“进来罢。”
山阳悄声:“她睡着了吗?”
“睡了,我用了迷香。”
山阳松口气,放心撩开帷帘,露出一张满脸是血的无情面庞。
他轻手轻脚地钻进车内,身上浓重的血腥气,手掌所碰之处,皆留下血手印。
孟铎问:“都杀了吗?”
山阳咧嘴笑:“我杀人从不留活口,先生何必多此一问。”
孟铎拿出巾帕替他擦拭脸上沾到的血渍,“有受伤吗?”
“没有,他们连我一根手指都没碰到,苏家郎君是废物,养的暗卫也都是废物。”山阳有些遗憾,低声说:“还想再杀几个呢,先生需要我去苏家将幕后主使拎出来杀了吗?”
“不用,苏家对我们还有用处,这次的事,以儆效尤即可,经此一事,他们也不敢再动手。”
“一切都听先生的。”
山阳看向孟铎膝边的令窈,她睡得香甜,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唇角上扬,竟是在梦里笑。
他忍不住问:“她真的睡着了吗?”
他下意识伸出手去戳她脸,被孟铎拦住:“先换身衣裳,你身上血腥气太重。”
山阳止步,冲令窈嘟嚷:“要不是这个惹事精,我怎会脏了先生替我裁的新衣。”
“一件衣裳而已,明日再裁十件。”
山阳点头:“好。”
因着他浑身上下的血渍,马车里到处都是血印子,山阳道:“这辆马车不能再用了,另备一辆罢,不然她醒来看到,定要吓一跳。”
“早就命人备下。”孟铎抱起令窈,吩咐山阳:“前方有客栈,你梳洗一番罢。”
山阳退出马车。
第二日令窈醒来,发现马车内饰不太一样,似乎换了辆马车,好在孟铎仍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