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终还是没能从孟铎手里讨杯酒喝,就连山阳也被勒令,不准给她酒喝。
这里的酒烈得很,三四杯下肚,眼泪都会被辣出来,哪是她能承得住的?
登高台前,舞姬助兴,容姿上佳的女伎成群结队而来,对着令窈又唱又跳。
恰逢孟铎前去更衣,只一个山阳在跟前,她乐得轻松自在。
有一个梳高髻穿桃红云裙甚至贴到她身上,轻佻地问:“小郎君,可曾尝过女子的滋味?”
令窈不躲不闪,觉得新鲜好玩,声音故作沙哑,反问:“尝过又如何,没尝过又如何?”
那女子笑得更妩媚,双手勾过去:“若是尝过,云娘替郎君可惜,年纪轻轻就被人骗了身子,不知人间美味究竟是何滋味。”
女子轻解罗裳,竟是要当众同她耳鬓厮磨,令窈愣住,这时方知惹了麻烦,连忙推开。
推不开,反倒被人占了便宜搂住细腰。
“小郎君的身段,竟比云娘还要婀娜娇软。”
令窈脸红,向山阳求助。
山阳幸灾乐祸的目光投过来,似在问她,好玩吗?
令窈哼一声。
眼看那女子的手就要伸进她衣裳里,令窈急得不行,关键时刻,山阳终于出手。
他将她拎出来,亮出腰间利剑,无情冷漠对着人群一声吼:“都给我滚。”
女伎们被他吓得四处逃窜。
令窈松口气,想到刚才女伎们的热情迎合,问:“先生也被她们纠缠过吗?”
“岂止纠缠,脱光了躺到榻上的大有人在。”
令窈耳朵竖起,试图窥出点秘闻:“那先生他有没有——”
山阳蔑她一眼:“先生不近女色。”
“男色呢?”
“一概不近。”山阳眼神疑惑,“你问这个作甚?”
令窈诚实回答:“我好奇嘛。”
“你好奇什么?”身后传来孟铎的声音。
她回头一看,他已换下被酒浸湿的衣袍,换上一身绾色宽衫大袖,褒衣博带,头上的漆纱笼冠被一小支碧色簪铤取而代之。
君子翩翩,赏心悦目,说是风华绝代也不为过。
令窈贴过去:“翡明总宴人人奢靡放荡,我好奇先生是否曾有一段风流韵事。”
“并非人人需要情爱的欢愉。”他清隽的面庞神情淡然,仿佛得道高僧看破世间红尘,即便她早就从他嘴里听过相似话语,再听一次,依然会为他清冷自矜的姿态感慨万千。
她知道他不是无欲无求的人,情爱方面无所求,定在别的事上野心勃勃。
他嗅见她身上的脂粉气,出声问了句。
令窈将刚才被女伎们围绕的事告诉他,孟铎眉头微皱,看向山阳:“你为何不阻止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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