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槐序仍坐着,没有离去的意思。
大老爷急着处理府里的糟心事,索性直接问:“将军还有事吗?”
姜槐序一只手搭上腰间玉袋,指尖捏住玉袋里一只金摺丝葫芦耳环。
是郑令佳回府时不小心掉到地上的,她伤心欲绝,并未察觉。
大老爷:“将军?”
姜槐序松开手指,耳环重新落回玉袋中。
他收起玉袋,起身作平揖:“姜某告辞。”
大奶奶院子里,寂静无声。
屋里就只令窈和郑令佳。
令窈坐在榻边守着郑令佳。
郑令佳面容疲倦,已然入睡。从昨天得知消起,她强忍着没掉一颗泪,直到此刻梦中松懈,泪水涌出眼角。
令窈伸手替她擦去泪珠,听她喃喃呓语,含糊不清的几个字,她问:“为何要骗我。”
令窈呼吸一窒。
半晌,她轻轻掰开郑令佳手里紧攥不放的书信。
那封书信,皱得不成样。
是郑令佳半夜写就的退婚信。
令窈拿着信出了屋子,吩咐鬓鸦:“将舅舅赐给我的那把匕首翻出来,告诉下面的人,准备好全副郡主仪仗,我要出门一趟。”
鬓鸦愣住:“要去哪里?”
令窈面无表情:“云梦泽窦家。”
第64章
郑令佳归来这夜,郑大老爷与大奶奶彻夜长谈。
郑大老爷恨得咬牙切齿:“窦家欺人太甚。这门婚事,就此作罢。”
大奶奶抹眼泪:“即便退婚,也无法抵消他家对我女儿的伤害,我真恨不能——”
郑大老爷紧握她手:“我何尝不想,是我无用,竟让佳姐遭人羞辱。”
大奶奶叹口气:“万幸发现及时,若是嫁过去之后才知道有这样一桩事,那真是——哎,如今我什么都不想,只想尽早让我们佳姐从这场闹剧里脱身。”
郑大老爷沉思:“我们派人前去退婚,窦家定百般阻挠,若是处理不当,即便退婚成功,也会惹一身腥。”
大奶奶捶案:“他们家做出这样的事,难不成我们还得顾忌他家!天理何在!”
许久,郑大老爷方道:“不是顾忌他家,而是要为佳姐考虑,若是窦家拿她与窦五郎从前的情分污蔑佳姐,我们百口莫辩。”
大奶奶更加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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