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穴黄旗边判官喊:“郑家,一分。”
南文英愣住,不仅是她讶异,连场下众人都发出惊呼声。
回马一枪着实令人惊艳。
南文英不甘心,骑马经过令窈身边时,道:“就算你能赢我,但你的球伴未必能赢我兄长,教书先生再厉害,也不过是饱读诗书罢了。莫怪我没提醒你,这是两个人的比赛,不是你一个人的。”
令窈笑道:“不劳南姐姐操心。”
她嘴里虽这样说着,目光探向不远处的孟铎,心中有些忐忑。
众所皆知,南世子不仅骑术精湛,而且打得一手好马球,临安城内,无人能与他相敌。
南文英有他助力,夺得头筹事半功倍。
令窈不自觉抚上腰间荷包。
她何尝不清楚南家兄妹的实力有多雄厚,原本她答应和郑嘉木组队,只是为着好玩。可是现在不一样,郑嘉和在她身上赌输了钱,她想亲手替他赢回去。
她不但想赢,而且还想赢得满贯,好让临安城里的人都知道,郑家二郎押对了人,成了今日鸣秋之宴最大的赢家。
她喜欢出风头,这其中的乐趣,她也想让郑嘉和尝一尝。
前方新球已出,南康泽事先夺下球。
令窈果断抛下自己的礼义廉耻,大喊:“先生,今日若能赢下比赛,以后我唯你马首是瞻!”
孟铎抬眸。
隔得太远,令窈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只看见他抬臂挥了挥月杖,以作回应。
令窈更为着急,球都被人抢了去,他竟还慢吞吞地同她挥杖,也不怕被人趁虚而入。
一炷香后。
令窈面上再无焦急,只剩呆愣。
场上孟铎手持月杖,乘马奔跃,驰骤如神,气势壮阔。
他一出手,场上无人能近其身,就连南康泽,自在孟铎手里丢掉第一球后,连球的影子都没再摸过。
即便是众人合力围剿,也没能挡住孟铎的攻势。
令窈看痴眼。
哪有他这么霸道的打法,竟比她还要凶蛮百倍。
偏生他天生一股雅然姿态,即便是霸道,也不令人觉得蛮横,反倒生出可远观不可近探的气势,让人只觉可触不可及。
剩下七钱新球,孟铎凭一人之力,轻松自如地夺下比分。
四周呼声此起彼伏,全都喊着“孟先生”。
郑家席位间。
郑家兄妹瞠目惊舌,郑令佳赞叹,“孟先生好厉害。”
郑嘉木点头:“对啊,还好是孟先生替了我,换做旁人,哪有这本事?”
郑令清又妒又气,妒忌孟铎助长令窈威风,语气酸酸道:“要是刚才我哥哥上场,说不定能比孟先生更厉害,他不屑罢了。”
郑嘉辞喊住她:“清姐,不得无礼。”
郑令清哼声。
从前别人提起孟铎,只道郑府那位西席先生相貌才华出众。今日又多添一样,球术绝妙,能文能武。如此年轻有为的男子,在场适婚女子谁人不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