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灵性十足,有素描,也有上了色的水彩。
大部分是风景画,临川偏爱雪山景色,他去过西南,西北边陲,也到过北欧和北美,走过许多皑皑山脉,留下了许多漂亮的写生。
“我画画的时候,我哥一个人跑去外面滑雪,那时他还才刚学没几天,妈都差点被他吓哭了。”回忆起初中时少有的一家人整整齐齐出游的回忆,临川忍不住笑了。
迟羡对看风景没兴趣,对滑雪倒是兴致满满,他喜欢运动,对这类要求技巧,高风险的刺激项目尤其感兴趣。
临川记得那天阿尔卑斯山还下着大雪,满目银白,迟羡被找回来后,还是那副没所谓的模样,结果被迟昼狠狠修理了一顿。
迟羡平时野得没边他都不管,这次单纯是因为他惹了桑攸伤心,
家里都公认,迟羡现在这种性格大部分都是随了他,但凡有一点像了桑攸,都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诡异。
不过迟羡冷心冷肺得更加彻底一点,似乎对谁都不怎么在乎,桑攸其实挺担心这个大儿子,背地里找过临川很多次,打听迟羡在学校有没有喜欢的姑娘。
迟羡似乎对这方面是真的没兴趣。
迟临川基本上随桑攸,性格温柔细腻,虽然是双生的亲兄弟,俩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也算好,基本不吵架,但是他对迟羡的脑回路也无法理解——用大白话就,就是根本不知道他成天都在想些什么。
“我以后想去世界各地写生,把风景留在画纸上。”给沈画意看完了,合上画册,临川眸子闪闪发光,他说话声音不大,却很平稳有力。
沈画意用力点了点头,忽然有些羡慕,像他这样,早早已经有了自己的人生方向,而她还活得混混沌沌的,因为家庭条件很优越,父母要求也不严格,所以学习也没什么压力,也就一直这样得过且过,马马虎虎下去了。
就连之前父母想带她一起出国,她都以不喜欢国外生活为借口逃离了,其实就是害怕自己适应不了新的环境。
迟临川很优秀。
虽然脾气古怪了一点,迟羡也很优秀。
她觉得自己好差劲啊……枉比他们多长了一岁,没有目标也没有特长,活得浑浑噩噩。
沈画意纠结着这个问题,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半宿,直到月亮升起来,方才迷迷糊糊睡去。
*
可能因为昨天晚上想事情想太晚,第二天去上学时,沈画意还有些精神不济,俗话说得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沈画意上午下楼去做课间操,在楼道间被一个不认识的,跑得飞快的男同学狠狠撞了一下,跌下楼时把脚踝扭到了。
同学忙带她去医务室,简单处理了一下,一直到放学,沈画意走路姿势还有点不自然。
放学临川看到她这模样,很惊讶,“沈姐姐,你脚怎么了?”
“被人撞到,扭了一下,包扎后不怎么疼了”沈画意指了指自己脚踝处,苦笑道,“就是走路有点不方便。”
临川好看的眉毛微微皱了起来,“那还是别走了,在这里等等,我打电话叫张叔过来接。”
张叔是家里司机,不过平时他们回家都不会叫他,要么走路,要么骑车,要不很接地气的挤地铁。
迟家双子虽然性格不同,但是都没什么少爷脾气,生活得挺朴素低调。
临川正想打电话,身后传来一道微凉的声音,“怎么了?”
久违的迟羡站在不远处,挑眉看着二人。
“沈姐姐脚扭伤了,不方便走路,我想叫张叔过来接一下。”临川解释,“要不哥你先回去?”
迟羡今天难得没训练,想和他们一起回家,没想到碰上这件事情。
迟羡几步走近。
微微蹲下身子,沈画意只觉得脚踝处一凉,迟羡居然就这样把她袜子褪下了一截。
少女纤细白嫩的小腿露在了风里,嫩生生,牛奶般的色泽,脚踝那处淡淡的红肿,很是扎眼。
迟羡眯了眯眼,似乎在仔细打量,沈画意几乎感觉到他淡淡的呼吸,打在了脚踝那块红肿灼烧的区域,她脖子都烧红了,一动不敢动,僵着身子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