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寔自然知道季泠在怕什么,“无妨,便是她有事相求,你听着来告诉了我就是,能帮的就帮一把,毕竟你找个说话投机的人也不容易。”
季泠感激得都不知该说什么了,只低声道:“一定不会让表哥难做的。”
在季泠和楚寔说苗家姐妹时,苗家姐妹也在讨论他们。
“想不到知府大人居然如此年轻。”苗兰香叹道。
苗冠玉看向苗兰香道:“其实姐夫也不错啦。虽说年纪大了些,可对姐姐也很好啊。”
苗兰香回头敲了苗冠玉脑袋一下,“说什么呢?人小鬼大。”
苗冠玉吐了吐舌头。
苗兰香是华阳县令祝长岗的续弦,祝长岗颇有才学,只是人生得寒碜了点儿。苗兰香才貌双全,配他多少心里还是有些不乐意,但苗家虽然有财,却无势,能做祝长岗的续弦已是不容易。
正因此苗兰香对那些郎才女貌十分般配的夫妻才格外羡慕,“我本想着楚夫人生得那般貌美,仿佛仙女儿一般,真怕被凡夫俗子糟蹋了,如今瞧着,同楚大人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苗冠玉道:“听说楚夫人娘家姓傅,也是京中高门,姐姐可听说过?”
苗兰香摇了摇头,“楚夫人姓傅么?我怎么不知道?”
苗冠玉道:“我先才好像听她府中丫头提起的,具体也不知道。不过姐姐既然想交好楚夫人,打听打听总是没错的。”
苗兰香点了点头,“知道了,回去我问问你姐夫。”
祝长岗不是京城人,对楚家的家事自然也知道不多,不过他既然来了华阳,又想奔点儿前程,对楚寔的基本情况还是请朝中同年打听了一些的。
“傅夫人?不知道啊,我只知道楚大人娶的是他家表妹。”祝长岗在苗兰香提起时道。
“我说楚夫人怎么叫他表哥呢?”苗兰香道。
祝长岗没接话,晚饭还没开始他有些饿了,见桌上有碟子雪花糕便捻了一块放入嘴里,却和平日的味道大为不同,连不怎么在乎饮食的他都连吃了三块还意犹未尽,“咱家换厨子了?”
苗兰香道:“没呢,这是知府夫人送给冠玉的,她惦记着你,就给你装了一碟子送过来。”
祝长岗道:“知府家的糕点就是比外头的香。”
“知府夫人也比外头的好看。”苗兰香感叹道,想着季泠的容貌,她这会儿心里都还觉得不真实,哪儿能生得那么好看啊?
祝长岗对这位小他十几岁的夫人很是爱重,听她如此说,不由笑着摸了摸她的脸颊,“长这么大,我可没见着过能比得过我家夫人的。”
苗兰香心里甜甜地嗔了祝长岗一眼,“哎,我可不能同她比,那是真的心服口服。”
祝长岗没当回事儿,女人都是矫情货,说这话是故意让他夸她呢。
晚上苗冠玉遇到苗兰香就问,“姐姐,你可问姐夫了?”
苗兰香道:“你倒是挺上心的呀。”一直催促她上门拜访季泠的也是苗冠玉。
苗冠玉俏皮地吐了吐舌头道:“人家就是好奇嘛。想知道京城贵女跟咱们有什么不同嘛。”
苗兰香道:“你姐夫说,楚大人娶的是他家表妹,具体姓什么也不知道。”
“表妹?”苗冠玉愣了愣,“那姐夫还说别的了吗?”
苗兰香道:“没说了,他了解楚大人家内院的事儿做什么?没得犯了忌讳。”
苗冠玉翻了个白眼,“姐姐啊姐姐,姐夫是根木头,你怎么也成了木头。难怪姐夫的考评会是中等,不得升迁。”
“怎么说?你个小鬼,现在还教训起你姐姐来了。”苗兰香佯怒道。
“我说的是实情嘛。谁不知道枕边风的厉害啊?若是咱们能多知道点儿楚夫人的事儿,投其所好,多在楚大人耳边说说姐夫的好处,下次考评肯定能是优。”苗冠玉道:“而且你也说楚大夫年轻,若是能紧紧跟着这样的人走,姐夫还用为前途发愁么?”
苗兰香道:“那可不一定,你姐夫是真有才,但楚大人京城高门出身,祖上余荫罢了。”
苗冠玉叹息着摇摇头道:“姐姐真是被姐夫给木化了。你说楚大人是靠祖上余荫,可如今他才多少岁,就已经是四品知府了,其他高门子弟有他这能耐么?再说了,若真要一步一步走上去,姐夫恐怕到死也就能混个知府,那还得他会做人,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