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云依依不舍地送到门口,同她道:“等你们铺子开张的时候,我再过去。”
桑榆笑着应了。
萧元景则是在一旁陪着,等人一走,就立即将南云给拉回了房中,检查她有没有趁机乱吃凉食。
“真没有,”南云抬手做发誓状,“再说了,就算我想吃,桑榆也不会应允的。”
萧元景如今倒不会再为了桑榆拈酸,只是笑问道:“所以说,还是想了?”
“只是想一想,难道也有错吗?”南云有气无力道,“我都那么些天没碰过凉食了。”
萧元景眉尖一挑,似是漫不经心道:“我也那么些天没碰过你了。”
萧元景自己倒是不怎么介意,可因着热伤风的缘故,南云怕过了病气给他,所以这半个月来都未曾亲近过。
南云抬手捂了捂脸颊,声音细如蚊呐地谴责道:“好好说着话呢,你怎么突然就……”
她脸皮薄,总是不大能听得了这种话,床帐中也就罢了,可青天白日里还是不习惯。可萧元景却不知为何,这些话说得信手拈来,仿佛只是聊一句今日要吃什么似的。
“食髓知味,”萧元景凑近了些,轻轻地咬了下她的耳垂,“自然是会惦记着的。”
南云连忙偏过头去,将团扇挡在两人中间,着急道:“小心过了病气。可别我好不容易痊愈,你又倒下了。”
虽说萧元景身子骨硬朗得很,这么些天也不见有任何不妥,但南云却还是难免担心。
她态度坚决得很,萧元景也没法子,只得坐得远了些。
过了几日,南云的病总算是彻底好了,本以为这就算了了,萧元景竟又让人将太医请了过来,确准她没什么大碍后方才算是过了。
撤了这禁制后,萧元景便又搬回了风荷院来,他素了太久,像是要将积攒的一次性给讨还回来似的,无所顾忌地索求着。
南云好不容易痊愈,可第二日却又是腰酸腿软,困得连眼都睁不开,直睡到日上三竿方才起身梳洗。
乍一看,倒是比先前病中时要憔悴几分。
又过了些时日,暑气渐渐消散,适逢落雨,竟难得有了些凉意。
南云一大早起床来,披着外衫推开雕花窗,看了会儿檐下的落雨,回过头同萧元景商量道:“阿榆家的铺子快要开张了,可巧今日凉快,我想过去看看可有什么要帮忙的。”
足有月余,南云都未曾出过府门。
萧元景这几日正琢磨着带她出去散散心,如今见她主动提出,随即应了下来:“也好。只是我过去的话,恐桑家人不自在,便不能陪你过去了。”
他虽没什么王爷的架子,可身份终归是在这里摆着,更何况桑家的人皆是寻常百姓,若真是见了他,只怕没几个人能自在得了。
南云也清楚这个道理,点点头,转而又笑道:“若是见着什么有趣的东西,我帮你带些回来。”
宁王府中什么都有,萧元景并不缺任何东西,但听她这么说,还是颔首道:“好。”
南云拿定了主意后,便着人去准备了车马,自己则是梳洗更衣,收拾了一番。
她倒也没急着过去,先同萧元景一道吃了早饭,又下了局棋。
这一个多月来,南云最爱的事情就是研究棋谱,然后同萧元景对弈,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仍旧兴致勃勃的。
她做什么事情都认真得很,棋艺也是突飞猛进,但总是胜不过萧元景。
这一局也不例外,前期虽占了些优势,但后来仍旧是被杀得毫无还手之力。
萧元景在旁的事情上纵着她百依百顺,可下棋的时候却并不会有意相让,南云对此很满意,毕竟若是被放水应了,也没什么意思。
南云托着腮,盯着那棋局看了会儿,覆子认输。
她下棋的时候眉头微皱,认真得很,可随即就又笑盈盈地站起身来,抚了抚裙摆,同萧元景笑道:“时辰差不多了,我去桑榆那里玩会儿,晚间就回来。”
“好,去吧。”萧元景也站起身来,替她理了理鬓发,“早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