诬陷,赤果果的诬陷!
他的女孩那么纯白干净,绝对不会背着他与别人暗通曲款,如果早已有喜欢之人,她哪还会任由他亲她吻她,哪还会对他这般乖软。
而且那段太医有什么好?有他好看吗,没有!有他有钱吗,没有!有他有权有势吗,更没有!有他气宇轩昂吗,绝对没有!
上一世,他何其不比这一世更卓越,但她却半点都看不上他,这一世,又怎么会看上一个才貌庸碌的太医。
但此时此刻,他的心被狠狠揪了起来,颧骨咬紧,心里沉沉地闷问:难道这一世,也要重蹈前世的覆辙吗?不!老天爷不可以对他这么残忍!
真心,是最不能打败的东西。
他害怕再经历一次。
“这把扇子,是家父送给臣妾的。”软软糯糯的声音打破沉寂,也打碎了那道男人结出的冰层,曲柚被顾城安睨得身子打抖,缩了缩脖子,都快哭了。
快要窒息的低气压蓦的散去,男人沉郁的俊容由阴转晴,他不由摸了摸心口的位置。
那个地方还在狂跳,显眼被吓得不轻。
女孩那句话拯救了他。
似乎怕他不相信,女孩将手里的折扇打开,然后努力朝他眼前递,白白的小指头指了指折扇右下角的位置让他看,“这里有家父的刻章,家父字‘明伯’,殿下你……你看这里,这个刻章上面,有小小的‘明伯’两个字。”
曲柚说完这些话,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似乎是累急了,那几句话似乎耗费了她不少力气。
在银徽宫的时候,她几次想说,却腿软无力,根本站不起来,张开口也冒不出声来,不知道是她过于紧张,还是觉得那种荒诞的事情砸到她身上,让她觉得可笑,连反击都懒得。
顾城安整个大掌覆上曲柚微微泛凉的小手,顺过她的手再拿过她手里的折扇,将折扇彻底展开,尽显出扇面上那幅《秋郊饮马图》。
温着声对曲柚问:“这画是令尊画的?”
曲柚点点头。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顾城安看,似乎在紧张地观察男人的反应和脸色。
见男人神色还不错,但心仍旧被什么掐着,她开口想多解释些什么,却没有力气了。
能解释的,流云都已经帮她解释过了,若顾城安还是不信,或者对她生出嫌弃,她也没办法。
“孤的柚柚,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啊,孤觉得,你画得比令尊好。”
顾城安菱唇浅浅一笑,浑厚的嗓音温润如泉,他收拢折扇,在掌心打了打,然后去捏曲柚的小脸。
曲柚蜷缩的心猛地一松,她难以置信地瞅着男人。
“柚柚,你别怕,孤相信你。”顾城安将折扇落给流云,握住曲柚的小手说,眸色认真,半点不像开玩笑,也不像试探。
虽然曲柚还不曾主动开口解释过什么。
“……”曲柚愣了好一会,沙哑的嗓音嚅喏出“谢谢殿下”几个字,脑袋靠进顾城安胸口,还乖巧地蹭了蹭。
顾城安心头一颤,唇角勾出笑意,眸底流光暗涌。
看来,他还得感谢那想陷害小丫头之人,倒让他在小丫头心里的印象又腾升了一层。
“殿下,那太监和紫蔓已经被属下押去暗牢。”
武豪进殿来对顾城安报。
顾城安唇角勾起,声音却冷冽如冰窖,双眸发狠,“给孤好好招待。”
“是!”
武豪转过身,正准备退出去,一个娇小的身影却“嘭”地一下撞到他身上,大脸一呆。
“啊对不起!”马菊花发髻都被撞歪了,扶了扶头上的发髻对武豪抱歉了一声,立马朝顾城安和曲柚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