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延风对他扣下首,“太子殿下明鉴,微臣与太子妃是清白的。”
“嘴硬!”康妃旋即吼出声,“太子殿下都来了,你还不从实招来!如此明显的证据就摆在眼前,你和太子妃还如何能抵赖得掉?”
“微臣没有就是没有,微臣不过贱命一条,诬陷微臣不要紧,但请别侮辱了太子妃。”段延风说。
顾城安打开手里的折扇,随便看了一眼,将折扇收拢回去,淡淡道:“这扇子,是孤送给太子妃的。”
“……”
“……”
他这句话出,全场静默。
曲柚和流云也愣住了。
顾城安冷笑一声,“孤很好奇,孤送给太子妃的折扇,怎么就跟段太医扯上关系了?嗯?”
紫蔓身子一抖,康妃差点站不稳。
康妃竭力要抓住那最后的绳索,手指向地上那些碎片,“那这两幅画又怎么解释?太子妃私下里赠画给段太医,其中若没有暧昧,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顾城安冷睨了康妃一眼,淡淡道:“段太医治愈太子妃的伤寒,有功,那两幅画是孤从太子妃一百多幅画里选出来赠给段太医的。”
“……”
“……”
众人再次静默,愣得一个二个瞪大了眼睛。
段太医错愕地看向顾城安。
“什、什么?”皇后舌桥不下地站起身来,凝神一想,又觉得太子定是同她自己一般,为保东宫的颜面,才如此假辞,便沉下脸瞪向段延风的随侍太监小李子和紫蔓,“好啊,这扇子和这画,明明都是太子所赠,你们竟然联合起来编出这样一套胡话来诬陷太子妃,简直罪不可恕!来人,给本宫托出去杖毙!”
康妃袖子里的手发抖,想开口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这样的状况是她完全没有料到的。
那折扇分明是紫蔓偷偷藏到太子妃的枕头下的,那两幅画也是紫蔓从太子妃的小画室里偷出来,然后趁段太医出宫采购药材不住在太医院的那几日,姜贵妃特意安排人将画藏到段太医床底下的,怎么适才太子将这一切都往他身上揽了去?
太子这招一出,完完全全将他们的路堵死了。
“慢着。”在那小李子和紫蔓哭喊着求饶着被几个太监拖出去之际,顾城安冷哼了一声,将手里的折扇放入袖中,朝曲柚走过去。
皇后心里认定了曲柚和段延风行过苟且之事,觉着销赃灭口才是最要紧的,此时听见顾城安那么一喊,立马急了,说道:“太子,这两个狗奴才谎话连篇,诬陷太子妃,必须死!”
皇后从来都是唤顾城安“城儿”的,但这几日顾城安一心陪着曲柚,都没想着带曲柚来银徽宫向她赔礼道歉,心里还梗着气,自然叫出口的就变成了“太子”。
顾城安道:“他们诬陷儿臣的太子妃,罪不容诛,轻易死了岂不是便宜了他们?还请母后让儿臣将他们带回去,儿臣自会处理。”
事情都这么明显了,还处理什么?!直接打死了不就完了吗?!拖久了只会横生事端!
皇后无奈得不行,可是怕康妃发现端倪,又搞出一套说辞,也相信顾城安的手段,这毕竟跟他自身相关,便摆摆手,“反正这是你东宫自己的事情,随便你了,闹腾了这么久,本宫早累得慌,还损了本宫大好的心情,人你带回去后,务必好生惩治,绝对不可仁慈留活口!”
后睨向康妃:“康妃,这事就是一场误会,是这两个不要命了的狗奴才暗通曲款,勾结起来诬害太子妃。今日之事,还劳康妃费心了,出了这个门,请康妃记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别到时候让本宫听见什么污秽的流言,不然本宫就该怀疑康妃今日这般关心太子东宫的事,是别有居心了。”
康妃虽心有不快,但事已至此,她还能怎样,只能福下。身说道:“竟然太子相信太子妃是清白的,那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自然也就不必瞎担心,瞎忙活了,只希望太子不是被美色迷晕了心智,做出什么糊涂事才好,这两个狗奴才以下犯上,有侮太子妃的清誉,的确该死,太子莫轻饶了他们。皇后娘娘,妾身也乏了,若皇后娘娘没什么事,妾身告辞!”
康妃大摇大摆地来,灰溜溜地走。
顾城安白皙粗粝的指腹拭了拭曲柚眼角滑落出来的泪滢,将曲柚直接抱了起来,对皇后微微颔首:“母后,您看,您们都把儿臣的太子妃吓坏了,儿臣得将她带回去好好哄哄,母后注意身体,好生休息,儿臣告退。”
“……”皇后眼睛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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