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晚上,顾城安前前后后来来回回探望曲柚不下十次,流云可都记下了,心里又惊又喜。
惊讶顾城安竟会如此在乎曲柚,惊喜顾城安或许是真心待她家三小姐。
顾城安坐到了床边,流云转过身,立马走过去将其他几个宫女叫醒,带着她们都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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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病壳子可醒了?”
皇后将手递到刘姑姑手里,看着刘姑姑将那镶嵌有翡翠的指甲套戴到她后面两根包养得白皙纤细手指头上,对钟嬷嬷问。
钟嬷嬷回道:“娘娘放心,昨晚就醒过来了。”
“放心?呵,娶了这么个病壳子当儿媳妇,本宫怎么能放心?要死不死的,整日里娇气得跟个瓷娃娃一样,本宫不过是吼了她几句,不过是将她的那个陪嫁丫鬟丢出宫,她竟然晕倒给本宫看,一定是故意的!”
皇后气又喘不匀了。
刘姑姑给皇后套好指甲套,赶紧挥袖叫宫女端来皇后每日要喝的燕窝,“娘娘,这一大早上的,千万别置气,咱们先把燕窝吃了。”
皇后吃了口燕窝,气还是堵得慌,对钟嬷嬷问:“太子妃那陪嫁丫鬟呢?”
钟嬷嬷回:“正在殿内守着太子妃呢。”
皇后立马砸了碗,胸口一起一伏,“城儿这孩子怕是疯了!本宫丢出去的人,他竟然不顾及本宫的面子把人给顺回来,他还是本宫的儿子吗!”
刘姑姑赶紧说道:“娘娘,那还不是太子妃一直昏迷不醒,太子情急之下没办法,才吩咐人去把那陪嫁丫鬟找回来的吗?说来也是太子妃身子娇,可赖不得殿下什么事啊,殿下不过是一时心疼媳妇,等太子妃好了,殿下定会训斥她,带着她来同娘娘道歉的。”
“哼,最好是这样,不然本宫……”
皇后想说出些狠话来,可那是她肚子上掉下来的亲亲宝贝儿子,她还能拿他怎样,这般偏心媳妇,实在让她寒心呐。
钟嬷嬷见皇后很生气,心里犹豫要不要将顾城安熬了通宵的事情说与皇后听。
皇后吃了几口燕窝后,又对她问:“太子真是将那病壳子担心得紧?”
钟嬷嬷点点头,“娘娘是没瞧见殿下看见太子妃躺在床上醒不来时那反应,太吓人了,怕是殿下真被太子妃给迷住了。”
脑海浮现出曲柚那张虽然病兮兮、有气无力,但绝美得不像话的小脸,皇后就皱了眉头,深想一番,又觉得不似这般,“太子那孩子清心寡欲,从来不是看色相之人,那病壳子长得再好看,怎可能被她迷住?钟嬷嬷怕是年纪大了,说话都糊涂了!”
钟嬷嬷低下头,“可是娘娘……太子妃那张小脸的确是……太过水灵,殿下再是清心寡欲,心向朝政,可、可殿下终是血气方刚的男儿啊,免不了……”
“行了,本宫自己的儿子还不比你了解?!不过是这病壳子会装可怜,太子心眼儿好垂怜她罢了!”皇后吃着燕窝反驳。
钟嬷嬷不说话了。
皇后越想越觉得心里不舒服,觉得儿子护着媳妇,都不管她这个娘了,吃着燕窝眸子竟有些泛红起来,不悦地将碗砸到桌上,对钟嬷嬷说:“你快回东宫,让太子来见本宫,就说本宫想他了,他要不来,本宫就死给他看!”
“……”
钟嬷嬷和刘姑姑对望一眼,不知道该不该承命。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皇后手掌重重拍在桌上。
钟嬷嬷想了想,不得不将实情说出,“娘娘,其实……其实有件事,奴婢没敢同您说,殿下他……他……”
“太子怎么了?”皇后瞪眼,神经绷紧。
钟嬷嬷只能把话说完:“殿下他……他昨晚在榻边守了太子妃一个白天,到了晚上又去书房熬了一夜处理公务,早上从书房出来,就去了太子妃那里,又守着她。”
“……”刘姑姑心里那叫一个惊,更别说皇后了,手边的燕窝都被打翻了下去,皇后站起身来,瞪着钟嬷嬷:“你说太子昨晚熬了一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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