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男人自然不会诚实回答。
“那为何他喜欢的不是我。”柳韫若眸底是浓烈的不甘心,她本以为她拿得起放得下,怎知道出了皇宫,梦里都是那个男人俊美神武的样子。
男人浑厚低沉的嗓音,男人的冷酷,男人的杀伐果断……
“死”前被他抱在怀里,被她握住手的那种感觉,她怎么也忘不掉。
暗红色长袍男人皱眉,“既已出来了,就忘掉太子。”
柳韫若眸子一红,手掐紧腿上的被褥,“忘不掉。”
男人黑下脸。
柳韫若冷笑一声,“不过,他也忘不掉我了,这辈子,他定都会记得有一个叫‘柳韫若’的女人,替他挡了一刀而因此香消玉殒,我宁愿用这样的方式在他心里占一个位置,也不愿意赖在他身边每日被他无视。”
男人不说话,默默地听着。
“那日,太子妃就在他身旁,离他那么近,可是危险来临,冲上去的却是我,他对太子妃一定很失望。”柳韫若虚住眸,声音透了得意。
男人落在膝盖上的手却暗暗发力。
如果是她冲上去,那该多好,这样他就能顺理成章地用“假死”的方式带她出宫,将她圈养在身边。
可惜不是,最终冲过去的,是预料之中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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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紫蔓和绿蓉将殿内的几盏铜灯一盏一盏吹熄,只留下靠近拔步床的那两盏,被流云挥了下去。
流云给曲柚褪着衣裳,皱着脸:“娘娘,您说那把折扇到底去了哪?这突然哪里也找不见太诡异了。”
“对方偷去那把扇子,必定有所目的。”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曲柚就扶住额头。
流云想了想,说道:“娘娘,不如我们让殿下帮忙找找吧,那扇子对您那般重要,就这么丢了,要是再找回不来,您岂不痛心。”
“不许告诉太子。”曲柚小脸淡淡的。
“为什么啊娘娘?奴婢觉得、觉得殿下挺喜欢您的,只是这几天还没从柳昭训逝世的事情里走出来,才没来宠娘娘您的,如果告诉殿下,让殿下查一查那把折扇不翼而飞之事,也是好的啊。”
流云不解。
“太子公务繁忙,最近又要查那刺客的事,哪会有功夫搭理本宫扇子不见了这种小事,本宫也不想麻烦她。”
曲柚抠着自己无名指的指甲说,抠着抠着发现指甲长长了,烟眉皱起,“流云,给本宫剪指甲。”
“嗯?”流云刚将曲柚的中衣褪下,低头去看,见曲柚的指甲的确长出了一小截,知道曲柚向来不喜欢留长指甲,便说:“娘娘,您先躺到床上去,奴婢去找把小剪子来。”
曲柚“嗯”了一声,把自己躺到床上去,她头发实在太多,又浓又密,头一枕上去,枕头两边旋即如黑色瀑布倾泻而下,衬得她那张绝美的小脸更加魅惑。
攥着小剪子走回床边的流云不由看呆了,咽了咽口水,她才搬来一个小凳子落到床边坐上去,将曲柚又白又软的小手捏过来,给她修指甲。
见一说到扇子这事曲柚脸色就变得很不好,流云又没法立马将扇子找回来,便扯了别的话题,曲柚多听着她说,时不时回一声“嗯”,或者说一句“本宫也觉得”,眼睛渐渐眯起来,开始打哈欠。
主仆二人说着话,皆没注意这时一个挺拔的身影把步子放得极轻地歩进殿中,躲在屏风后面。
“娘娘,明天去找找殿下吧?”给曲柚修好指甲,流云又忍不住冒了这句。
在流云看来,曲柚身子娇,住在这深宫之中,若没有太子呵护着,若又回到过去那六个月的凄清,流云怕曲柚的身子骨会恶劣下去,若有顾城安疼着护着,很多事情肯定要方便些,这样曲柚才能更快的好起来。
顾城安再次期待起小丫头会回答什么,可是等来的还是那个答案。
“不想去。”女孩微微沙哑又软糯的声音说。
“……”
顾城安菱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呼吸发沉,努力忍住将小丫头提起来问她为什么总是说不,总是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