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难受……”她哭着喊他,“世子,世子。”
声音软得要命。
简直要疯了!
迟聿偏过头去,勉强压抑浑身躁动,又咬着牙传了太医。
折腾了整整一夜,商姒才沉沉睡去。
她睡得安然,迟聿见她无事,才起身出去,吹着夜风冷静下来。
如她所愿,他不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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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夜间又下了一场雨。
商姒听着雨声苏醒,惊觉自己躺在殿中,衣衫整洁,除了还是有些头晕之外,毫无不适之感。
她撑手坐起,微露茫然之色。
他……竟没有碰她。
她竭力去回忆那夜,却只记得自己软软伏在他的臂弯之中,拼命抵抗着那泛上来的药意。
随后做了什么,却是全然不知,全凭本能。
商姒起身环视一周,又推门出去。
守门宫人见她出来,连忙跪下道:“公主。”
“其他人呢?”
那小宫女身子颤了颤,轻声道:“因为公主中毒,世子下令让所有人罚跪,始作俑者已经被杖杀了,奴婢是新调来的。”
商姒抿了抿唇,稍觉安心。
看来,迟聿也非全然贪色,还是不愿乘人之危,那春。药也不是他做的。
往后几日,商姒便安安静静地呆在屋中,伏在窗台前,每日除了睡觉用膳,便只剩下看着窗外的风景。
迟聿没有限制她的自由,但是他却没有再来主动看她,或是是因为她拒了他,或许是因为他忙于处置别人。
她也没有主动出去。
她知道,她此刻出去,只会让所有人看着她的笑话。上次宴会迟聿毫不避讳地搂着她,告诉天下人她是谁,只怕她在别人眼中,早已成了放弃尊严、屈身于乱臣贼子之人。
她不在意,她若在意好名声,她也不会活到今日了。
但是,她也不愿与人周旋。
缩在此处也好,能避则避。
商姒这样想着,便伏在桌上昏昏欲睡。
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再醒时,耳边传来几个宫人细碎的低语——
“你看她,公主又如何,如今还不是沦为玩宠,这都好几日了,世子现在肯定把她忘了。”
“我听说上次她拒了世子,还真把自己当成金枝玉叶了……”
“嗤,还不是靠着一张皮囊,要不然,她指不定还比不上我们呢……”
商姒慢慢睁开眼,倏然起身,自顾自地去倒了一杯冷茶,仰头喝尽。
那茶杯猛地撞上桌面,发出一声巨响,外面低语的宫人终于察觉不对,纷纷噤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