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放在平时,这个人必然把自己收拾得干净利整,绝不会是这个样子。
宋嘉月想说让俞景行待会去收拾一下,想到今天已经太晚,而他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当真很累,又舍不得折腾他。于是忍下这个念头,没有对俞景行说什么。
吃过雪菜鲜笋肉丝面的俞景行却主动说要去沐浴。他走开的这段时间,秋月和两个小丫鬟一起帮宋嘉月擦洗身子,帮她换得一身干净的衣服。
俞景行回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然恢复平日的翩翩模样。
遣退丫鬟,他重新上得床榻。
“等你身体再好一点儿,我们搬出去住。”
俞景行突然的话,让宋嘉月惊了片刻,她才问:“是要去别院吗?”
“不是。”
俞景行低头,凑近宋嘉月耳边,“住你买的那处院子,离悦来酒楼很近的。”
宋嘉月:“……”
她就知道这个人早知道了!
俞景行提出要搬出去,宋嘉月没有多问。她晓得和自己中毒一事脱不了关系,但也猜有其他原因。无论如何,总之,既然俞景行提出来,她愿意陪他一起。
……
宋嘉月中毒之后,未出三日,冯家和潘家先后上朱家退亲。
朱康、朱倩两个人的亲事,忽然间说黄便黄了。
冯家和潘家的举动,对于朱家来说可谓措手不及。
任凭朱顺和葛氏怎么挽留,两家态度都格外坚定,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朱顺和葛氏心知其中必有原因。
他们着急上火,几方托人打听才艰难打听到一点消息。
冯家是发现朱康在外面吃喝嫖赌,又大放厥词,对他们女儿肆意辱骂,因而决心退亲。潘家的理由要含糊得多,却听得出来问题出在朱倩的身上。
葛氏为着这两件事,气得一连几天时间,食不下咽、寝食难安。
朱倩缩在自己的院子里,日夜流泪。
宋嘉月生病与朱康、朱倩被退亲的消息陆陆续续传到朱嘉芸的耳中。
她嘴角微翘,尝一块朱氏命人送来的海棠酥。
朱倩必定是什么都不敢说的。这样性子软弱的一个人,随便吓唬一下,就乖乖听她的话,她根本不用担心什么……无凭无据,俞景行怎么可能怀疑得到她身上?
只是俞景行这样报复朱家,有些出乎朱嘉芸意料。
她甚至觉得讽刺。
教训朱家和下朱氏的脸有什么区别?那样一个人,怎么就入了他的眼,叫他变得这般上心宝贝?因为那个人出了事,便索性什么也不管不顾,非要讨回来不可。
要是当初俞景行能像这样……
念头甫一起,朱嘉芸便咬着牙将其强行斩断。
一块海棠酥吃罢,正喝茶,只见一个小丫鬟从外头进来。
朱嘉芸抬眼问:“怎么?”
小丫鬟上前,在她耳边低声道:“朱大人、朱夫人,还有朱家大少爷、二少爷、三小姐也全都过来了。朱大人和朱夫人瞧着都气冲冲的,不知是为了什么事。”
他们来侯府还能是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