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不必麻烦。”
俞景行抬一抬眼,微笑说,“他这些方面同我很像,也不怎么喜欢这些。”
因为除去一甲三人之外,其余二甲、三甲进士都没有被直接授予官职。他们很快会再参加一次朝考,之后根据几次考试的表现,确定最终的职务安排。
如果可以脱颖而出被择为庶吉士,之后亦可进入翰林。
俞景荣当下的目标确实在此。
“我之前说让你问一问你弟弟……你可曾找机会?”
俞景行回答傅崇:“问过了。”
傅崇皱眉:“如何?”
俞景行摇一摇头:“荣哥儿有自己的想法。”
傅崇说:“你们兄弟两个人,而今既都已入仕,即使是为了仕途着想,彼此政见也不宜有太大的出入。否则不是白白给别人挑拨你们兄弟的机会吗?”
“老师,即使我们兄弟政见一致,除非我们往后毫无作为,不然这挑拨离间恐怕是很难避开的。”俞景行语气平静道,“纵为大哥,我也一样逼不了他。”
“但一码事归一码事。”
俞景行说,“起码现在,我们兄弟的关系不错。”
傅崇眉头紧蹙,听罢俞景行的话,倒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沉默。
未几时,他冲俞景行颔首,示意自己明白了。
傅夫人想留下俞景行和宋嘉月用饭。
不过他们有不少其他的事要办,不能久留,最终推辞而去。
宋嘉月从傅崇和俞景行今天的一场对话中,听出几分俞景荣和俞景行极可能政见相左的意思。正如傅大人所说,他们兄弟若是如此,往后可能会出现一些问题。
朝堂上,手足反目、兄弟阋墙甚至父子成仇一类的事屡不鲜见。
所以才会有“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控诉。
但她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在俞景行身上。
宋嘉月前思后想,悄悄问身边的人道:“荣哥儿怎么了?”
“他是不是同你说过些什么?”
顿一顿,她追问俞景行,“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没有那么严重。”
俞景行瞧见宋嘉月忧心忡忡的一张脸,忍不住笑,“有这么担心我吗?”
他感觉自己夫人不知怎么仿佛变成惊弓之鸟。
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格外紧张。
“这是大事啊。”
宋嘉月发现俞景行似乎不怎么在意,又问,“你觉得不要紧?”
“不是夫人教我的么?”
俞景行笑,“尚未发生的事,不必过于担忧焦虑,免得自己吓唬自己。”
宋嘉月:“……”
言之有理,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