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月似乎相信她的话:“那是在烦恼什么?”
俞舒宁低头想得片刻,复抬起头说:“别人帮了我的忙,我想谢谢他。”
宋嘉月问:“但是不知道要怎么谢?”
俞舒宁重重点一点头:“对。”
“他不缺银子,能用银子买到的东西肯定不稀罕。他帮了我的忙,我得好好道谢才行,所以也必须得有诚意……”但如果送太亲密的东西,也不合适。
会为怎么道谢发愁,多半对方是个少年郎。
至于是六皇子还是别的人,暂且没有更多的信息,宋嘉月也猜不出来。
“既是为道谢,谢礼便要么送对方需要的,要么送对方喜欢的。”宋嘉月一面琢磨一面说,“你说他不缺什么,这个路子走不通,那这人有没有什么喜欢的?”
“我不知道。”
俞舒宁幽幽叹气,“要是知道,我也就不必发愁了。”
宋嘉月问:“要不要想办法打听打听?”
俞舒宁垂头丧气:“打听不到。”
难道当真是六皇子?
宋嘉月看一眼俞舒宁,沉吟中说:“那你想一想,他有没有什么偏爱的?”
“譬如,若见到他的时候,他手中时常拿着一柄扇子,也许是可以往这个方向考虑呢。”宋嘉月很蹩脚的举了这么个例子,“引导”俞舒宁。
她对六皇子最大的印象,便是这个人几乎每一次出场,手里都拿着扇子。随身携带的东西未必是这个人最喜欢的,却一定是不讨厌的……总比不知道怎么办强。
不想俞舒宁果真眼前一亮。
她兴冲冲说:“大嫂,我想到可以送什么谢礼了!”
印象里之前几次见到六皇子,他不是都带着一把洒金川扇么?
她可以送他扇子的呀!
虽然她没有大师的水平,但是扇面儿自己画、自己题字,再亲手编个扇坠,起码是一份心意在这里。俞舒宁认为这个主意特别好,起码她有了个方向。
“大嫂,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离开罗汉床,俞舒宁冲宋嘉月摆摆手,忙不迭回风荷院。
那个人当真是六皇子?宋嘉月奇怪他帮过俞舒宁什么,可惜没办法问,何况俞舒宁多半是不想说,才从来不提。她抿唇无奈一笑,意识到小姑娘如今也有了自己的心事。
……
俞景行准备参加秋闱科考。
到得六月,考试的日子便已经离得很近了。
宋嘉月不知道俞景行有多少把握,但既然他在努力准备,她肯定不会去打击他的信心。在这种事情上,她帮不上什么忙,无非变着法子让他吃得顺意一些。
自打从别院回来,俞景行这半年多基本半个月去见一次张神医即可。
因而,通常情况下是在一个月的月初和月中。
六月十五的这一天。
用过早膳,宋嘉月陪俞景行出门,去张神医那儿诊脉。
别的什么问题倒是没有,只是张神医提醒俞景行,说他身体有些疲惫,不应过于劳心劳力,平日里仍要注意休息。这无疑是说他有些太过用功了。
“你以后晚上早些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