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邺京西郊。
一座不起眼的普通宅院。
廊下,一个眉眼俊郎、气质矜贵的少年,静静听底下的人回禀事情。
说话的人正是从俞景行手里讨人的年轻后生。
“宣平侯府的大少爷?”
少年剑眉轻挑,“我记得他不是身体有恙,打小是个药罐子么?”
“俞大少当时射了两箭,一箭在钱敬信的后背、肩胛下方,一箭在马后腿。这等箭法定然是练过的,若不是……且当时看来,俞大少不似外间传的那般体弱。”
如果这个人没有下苦工练过,自然是天赋异禀。
少年问:“他叫什么来着?”
“俞景行。”
少年轻轻颔首,略一沉吟,又问:“方坤,他有没有怀疑你们?”
名叫方坤的年轻后生答道:“从俞大少当时的表情来看,应是没有怀疑。”
顿一顿,方坤补充,“他认得我们的令牌。”
“五殿下,要不要……”
少年摆一摆手:“不必画蛇添足,你派两个人,先盯一阵看看。”
廊下的少年正是五皇子刘策。
他想着这个往日被所有人忽视的俞景行,复想一想宣平侯府的情况,陷入沉思。
方坤领命:“是。”
少年负手望着庭院积雪,半晌才说:“没事了,你去吧。”
俞景行究竟是不是身体孱弱另说,却必然不是什么废物。
这样一个深藏不露的人,若暗中替他几位皇兄办事,便有些麻烦了。
唯恐还有更多像俞景行这样的人,他却不知道。
为今之计,先试一试俞景行再做打算。
……
宋嘉月一觉睡到下午也不醒。
俞景行过去看她,却发现她额头滚烫,分明是生病了。
“你们两个到底怎么伺候人的?好好的一个人,突然病得这么厉害,你们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不对劲?难道你们平日里就是这样照顾她?”
俞景行少见生气,将秋月和夏露训了一通。
两个丫鬟皆心知疏忽,亦心有歉疚,红着眼垂首跪在地上,不敢辩解。
张神医过来,替宋嘉月把脉。
得知安神的汤药未吃,他重新开过药方,让底下的人速去抓药。
“多半是今天受了惊吓又受了寒,才会突然发病。”张神医同俞景行道,“几剂药吃下去,略缓两天便无碍。不过这般瞧着,恐是会梦魇,叫丫鬟们留心些。”
俞景行看一看床榻上双眼紧闭的宋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