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
路上不敢有丝毫耽搁的周若琳,来到三官庙门房,进门就跪下了。
“起来说话。”
“少爷……”
“起来吧。”
“是,少爷。”
没有再继续坚持,周若琳站起来,侧着身体微微垂着头说“少爷,二叔……周瑞自杀了。”
这个消息是任一凡没有想到的。对于周瑞的自杀,任一凡一时也说不清,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态。最初是周瑞招自己进府,也是周瑞将自己推荐给周围,作为下一任管家人选的。
当然,把自己扔下鹰见愁的是他,雇凶将姥姥骗走,并沉入望江城段污汶河的也是他。
“什么时候的事?”
“看现场情况应该是昨天夜里。”周若琳看了一眼,任一凡脸上的表情,接着说“死前留下了一段手机视频,及一份认罪书。”
说完,周若琳先是将周瑞留下的认罪书递过去。随即又打开自己的手机,举到少爷任一凡面前,从头到尾播放了一遍。
一边浏览手中的认罪书,一边注意着周若琳手机中播放的视频。其实,早在让邓飞把周瑞劫持到盛世酒吧地下室,与害死姥姥的李伟和崔兆礼对质时,就已经弄清楚了,姥姥被骗及被沉江的详细经过。
所以,当视频播放完毕后,任一凡语气中,破天荒地带着一丝怒意说“他是想以自己的死……为周典和周围开脱吗?”
任一凡这话问的不可谓不直接,以至于周若琳愣了愣,才答道“周瑞是罪有应得。法律面前,他的死并不能替爸爸和大哥开脱。爷爷让我来拜见少爷,是有两件事需要征求少爷的意见。”
听周若琳这样说,任一凡的心情略微好了些。于是问“哪两件事?”
“一是送爸爸和大哥去警局自时,要不要公开少爷的身份。二是,如果警方立案调查少爷……太姥姥去世的原因,是不是允许警方前来开棺验尸。”
周若琳一时间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张金娥,只能含糊其辞地称呼了一声“太姥姥”。
第一个问题,任一凡早就想过。如果在警方面前,公开自己就是任一凡,势必要向警方解释清楚两点。其一是自己如何从鹰见愁逃生的。其二是,自己现在的相貌与原来相貌上,存在巨大差异的原因。
思来想去,任一凡很是头疼。因为这两件事从现代科学的角度,都很难解释的清楚。
至于周若琳提出的第二个问题,倒是被任一凡疏忽了。
是啊,只要立案,警方是讲证据的。所以,肯定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开棺验尸,将难以避免。
“周峰是什么意思?”
“少爷,爷爷不敢替少爷做主。”
“你呢?”
周若琳怎么都没想到,少爷会征询自己的意见。惊讶之余不由自主抬起头,看着脸上依然挂着一丝淡淡笑意的少爷,字斟句酌地说“少爷,我觉得……我不是要替爸爸和大哥开脱。”
“说吧。”
“少爷,”周若琳点点头,鼓足勇气,条理清晰地说“如果少爷觉得不好向警方解释,暂时可以不用公开身份。这样的结果,无非是警方不能以谋杀罪立案。
而太姥姥遭遇的不白之冤,不论是二叔的供词,还是大哥与爸爸对爷爷所说,都能说明,百分之八九十是二叔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