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已经走出门口的任彧既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宋伟雄只好紧走几步,赶到任彧前面说道“任先生,是家父到了。”
既然是当家做主的宋青云出面了,任彧也就停下脚步。等转过身来时,宋青云也已来到了近前。
“实在是抱歉,刚刚有点事情耽搁了一会,不想就生了这样的误会。”宋青云握着任彧伸出的手,客气地说“还请任先生见谅,见谅。”
其实,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什么“有点事耽搁了”不过是借口罢了。如果没有家主宋青云点头,怎么可能生刚才那一幕。顶多是那个钱姓老者过于自负,过于看不起年轻的任彧,把事情搞得比预料的要糟糕些而已。
“宋先生,打扰了。”任彧可不接宋青云的话茬,带着淡淡的一丝笑意说“既然贵府信不过在下,任彧就此别过。”
“任先生这是说哪里话?误会了,绝无信不过任先生的意思。”宋青云十分真诚地说“任先生百忙之中来到唐城,宋家感激还来不及,岂有轻视之理。”
“大哥,爸爸还在等着任先生呢。”
原本同样看不起任彧的宋青霜,不知是不是因为被任彧刚才那三个字给震慑到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一直没有做声的她不失时机地补充一句,既解了大哥宋青云的尴尬之围,同时也给了任彧一个台阶。
“任先生,有劳了。”
宋青云趁势做了个“请”的手势。不过不是指向刚才的会客厅,而是指向了门外。
“任先生,车已经备好了。”
至此任彧也不好再说什么,点点头,随在宋伟雄身后来到门外。见宋伟雄亲手给自己打开车门,任彧低头弯腰坐了进去。洪芸自然与任彧同乘一车。而宋伟雄则坐在了副驾驶位置。
另外一辆车上是宋青云、宋青霜与那位钱姓老者。
不到十分钟的车程,两辆车缓缓停在了一座古色古香的四合院门前。下车后,一行六人,在宋伟雄的引领下,来到了四合院二进院落的正房客厅之内。
此时早已有一位白须白,面容消瘦而憔悴,却不失威严的老者等在那里。自然是宋凌燕无疑了。
“爷爷,我从夏城请来的任先生到了。”
“任先生快请坐。”宋凌燕对迈步进来的任彧招招手说“请恕老朽腿脚不便。”
“爸爸。”
“爸爸。”
“宋老。”
钱姓老者是最后一个走进来的,进来之后,紧挨着宋凌燕坐了下来。
无需吩咐,几个人刚刚坐好,早有下人端上茶水、点心、水果等摆放在各人面前的茶几上。
“任先生,请尝尝这云雾茶可还入得了口?”
“谢谢。”俗话说话不投机半句多,经过刚才那一出,任彧可不想和送家人唠家常了。开口直奔主题而来“宋老这腿上的旧疾是不是每逢秋冬、夜半之时尤为不适?”
一点思想准备没有的宋凌燕急忙答道“啊……的确如此。”
“其感觉应该是最初为酸痛,之后为胀痛,而如今仅有麻木之感。”
“对,非常对。”
当任彧讲到这里,不仅是宋凌燕及宋青云等人,就是进来之后只顾埋头品茶的钱姓老者,也不由自主停下来,开始凝神静听。
任彧这两句话听来十分平常,却是在任彧距离宋凌燕两米开外的沙上,而宋凌燕因腿部不适还穿着厚厚的衣服,既没有把脉也没有见到病灶所在膝盖的前提下,竟说的一字不差。
“而且麻木之感不仅限于膝关节,已经沿膝关节向上直达胯部,渐有侵入腰部的势头了。”
“对,任先生说的太对了。”被不知名的病症折磨多年的宋凌燕,顿时有些激动地说“如今老朽的腰已经快直不起来了。”
“任先生,家父所患究竟是何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