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偶遇了与周若琳在一起的少年,洪芸自然没必要再去半山别墅了。于是简单向同学李丽解释一下,便开车拉上任彧掉头回去了。
没想到女儿会回来这么快的洪泰来,见女儿领回来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刚要开口询问,却见刚才还在癔症的儿子,突然跑到少年跟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的同时,嘴里不停说着“少爷,我再也不敢了。”
不仅让洪泰来大吃一惊,也让领任彧回来的洪芸,以及还没有走的另外两个年轻人的家长也都惊讶不已。
“爸爸,这就是当时与周若琳在一起的那位……任彧。”
经女儿提醒,洪泰来也认出来了。从儿子的表现看,肯定是这位叫任彧的少年在儿子身上做了手脚。只是,他看着任彧那张始终挂着一丝淡淡笑意、人畜无害的脸,怎么也想象不出来,他是如何把儿子吓到心神涣散的。
“任小哥,还请看在老夫的份上放犬子一马。”
“洪先生言重了。”说着任彧伸手道“取银针一用。”
旁边的管家急忙把刚才家主洪泰来用过的银针盒递到任彧手中。只见任彧从中选了一枚寸半的银针,轻轻捏在手中,认准洪庆身上的百汇、鸠尾、神门、足三里等穴位,逐一针了一下。
这让在旁边观看的,原本以为只有十八九岁的年轻人即便懂点医术,也不过懂点皮毛的洪泰来,从任彧下第一针时就吃惊不已。眼看着第二针、第三针、第四针……当最后一针针完,跪在地上的洪庆早已恢复原样。只是看着任彧的眼神中还是有些惊恐,并没有敢站起来。而此时的洪泰来却早已被震惊的目瞪口呆了。
先是少年拿针、出针的手法,怎么看都是一个浸淫此道数十年的老先生的手法。
其次,少年所针的穴位无不是之前自己给儿子针过的,而且一个穴位不多一个穴位不少。
最后,洪泰来现任彧所用全部是“补”的针法,而自己刚才则全部以“泄”为主。
“起来吧。”
被任彧平淡的语气惊醒,洪泰来急忙对任彧抱拳一礼道“任先生,快请后厅就坐。”随即对女儿洪芸说“快,快给任先生上茶。”
刚要领任彧到后厅,却被另外两人的家长给拦住了。洪泰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激动竟然把这茬给忘记了。
“洪先生,还请这位小哥救救我们家孩子。”
不等洪泰来搭话,任彧接过来说“你们回去吧,他们已经好了。”
自然不会相信任彧的话,刚想要再求求洪泰来,其中一人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接起来一听,竟然是自己的儿子打来的,不问可知,的确是好了。当另外一人马上打通儿子电话时,听到里面传出儿子正常的声音,这才相约离开了洪家。
等洪泰来请任彧来到后厅坐下,洪芸也已沏好茶端了上来。
“任先生,请用茶。”
尽管没有女承父业,可从小耳濡目染,洪芸还是懂些皮毛的。别的也许看不出来,任彧所针位置均是父亲刚才针的穴位这一点,她还是看得十分清楚的。所以,也看出来任彧在中医一道上的造诣肯定不低的她,自然而然与父亲一样改变了对任彧的称呼。
“谢谢。”
“任先生,在下有一事不明,还请先生赐教。”
以年近六十的年龄,在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的任彧面前自称“在下”,可见洪泰来对任彧的尊重。
“洪先生不必客气,有话请讲。”
“任先生是如何知道在下于犬子身上所针穴位的?”
这不能不让洪泰来震惊,要知道针灸与中药开方的道理是一样的。治疗同一种病的药方未必就用同样的药,因为有很多中药其特性和药效是相似或者基本一样的。不同的大夫有不同的习惯和偏好,所以两个不同的大夫开出来的药方肯定是不会完全一样的。
针灸也是,同样一种病不同的大夫来看,所取穴位肯定不可能全部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