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愈一脸“愿闻其详”的表情,优雅的落座,外套都没褪,很明显是不打算久坐。
也很明显,他是笃定这件事可以摆平,不消多久就走人。
只听乔鸣继续着,那语气变了变,像听到了个笑话,道:“她居然让我求你,让你放过我?”
说着话,乔鸣自顾哈哈大笑。
“不得不说,伍先生对女人是很有手段,如今我对她说什么竟然都没有用!”
寒愈也不接这个谬赞,只是端起茶盏,轻轻呷了一口,“好茶。”
乔鸣看着他,“好茶,陈了十几年。……茶越陈越香,但事儿可不是这样,旧事翻出来,不小心就是恶臭一身。”
他这话也很明显了,他自信寒愈扳不倒他,相反,一旦他不倒,寒愈就准备着从最高处跌下来。
腐烂,发臭。
寒愈只微微弯了一下嘴角。
茶也喝了,他想说的话没有,只好道:“差不多就上路?人都在外头等着呢。”
乔鸣听完’上路’两个字,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
又冷笑了一下,“二十四小时后,说不定咱们还能接着喝这杯茶。”
寒愈倒也点头,“可以的话,我作为晚辈,亲自过去接你。”
之后,门外的人鱼贯而入,把乔鸣从客厅带走。
寒愈站在客厅,又慢慢跟在后边。
“那我们先走了伍先生!”跟他过来的人走之前冲他打招呼。
寒愈点了一下头。
那天,具体的紧急审问经过外界并不知道,一切都是非公开的。
但是当晚的全国新闻时间,在正好的八点整,插播了一条通报,主角就是前两军的参谋长乔鸣。
罪名非常的令人震惊,电视屏幕就那么大,足足列了两个版面。
不知道是不是一条一条列下来的缘故,据说那个时段的电视收视率瞬间增长,大概是不少人盯着屏幕把罪名都挨条念了一遍。
可能很多人不认识乔鸣是谁,很多人不知道前参谋长又是谁。
但是挂过这个头衔,却犯着这样的罪,国民愤怒空前的高。
其实,这个情况,老检察长是过了二十分钟才知道的,急忙给寒愈打了个电话,“还没有彻底审清楚,你怎么就敢播出去?”
那可不是新闻娱乐频道。
寒愈语调不紧不慢,“如果他今晚能走出那个地方,最差不过我当着全国的面道个歉。”
老检察长硬是被他这样的话和语调噎得半天都说不出话。
这不是把他往架子上赶?谁敢让他寒愈当着全国的面道歉?所以,就必须今晚搞出个结果,乔鸣也别想走出那个地方了。
另一处,同样的空气寒冷。
尤其湖边吹着风,水面的波纹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一袭唐装的老者依旧是那个垂钓的姿势,很久都没有再动过了。
不远处的内室,可以听到电话响个不停,警卫终于是端着家庭座机过去,“应该是乔鸣那边的人。”
老者始终就没有转身过,只一句:“我早就提醒过他,是他自己非要走这一步,谁能救?我能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