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愧疚始终没散,甚至知道匡娇承受过那么多之后,反而更重。
这么说起来,她那天的遭遇真是大巫见小巫,庆幸得很。
席澈看了她,道:“跟你没关系,你不让她去,席卜生也会逼她去。”
第一次,他在这件事上宽慰他。
他当初对她的冷漠,更多的是出于自责,因为自责,多一个字也不想提匡娇被害的事。以至于,她一直以为,他在怪她。
夜千宠指了指照片,“你当初跟我说的把柄,就是这个吧?”
一个华商会理事、堂堂席氏总经理,这样一个丑闻,足够让他在商界无法立足,别说商界,他连人也不配做,能活过这个年底算他命大!
匡娇的死,她有责任,所以夜千宠现在一刻都不想等,多一口气都不想让席卜生喘!
看了席澈,“匡娇没有了,这些照片虽然是有力的物证,但必须有其他事来挑出席卜生的禽兽面目。”
“检举他的恶行你来,惩戒的事我来。”
席澈看了看时间,“这个时候,也该差不多了。”
果然,他们这边刚说完没一会儿,席澈的电话就响了。
“先生!他过来了,我怎么办?……你什么时候过来,我什么时候开始?”
电话里的女人,就是昨晚最开始接待席澈的人,席卜生安排的。
他就知道席卜生不会真的回南都,一定会找那个女人,确定他昨晚在会所包厢鬼混,甚至用药过度,等着回来替他收尸呢!
说不定都拟好了第二天对外宣称他偷了他金卡,去会所一度春宵,淫乱过度暴毙的公关文件。
席澈看了夜千宠,才对着电话里的人,“马上过去,你不用刻意拖延,该和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女人听懂他的意思了,反正她就是做那一行了,跟这老头也不是第一次,就是捂着话筒问:“咱说好的价钱不变吧?”
席澈很爽快,“不介意再给你加钱。”
“知道了!”女人爽快的答完,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席澈看了她,略微思量,还是道:“你就别过去了。”
他怕她看不得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
道:“等我回来?”
夜千宠想了想,还是点了一下头,“行,会很久吗?”
席澈再一次看了时间,“两个小时,拍完照片,帮他们报个警我就回来。”
“那我就在这儿等着吧。”
最近这些天,她一直在水云宫待着,家里人都在,好像大家都不敢出去,生怕她哪里想不开似的。
她倒是反而觉得好笑,为什么她要想不开呢?她不是应该反而很振作的弄死席卜生?
也正因为这样,她看着他们小心翼翼的表情,总觉得有些闷,出来走走好,在席澈这儿也就当放松了。
席澈出去的时候,司机站在门口,看了她,“大小姐,您不出门?”
她摇头,“我不出去,你也进来坐吧。”
司机刚想摇头,她把他一把拉了进来,“免得你站外面跟他告状。”
说的司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伍先生一直问您的行程,其实也是担心您,不是我告状!”
她微微挑眉,没搭腔,端起席澈晾着的水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