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鸣也笑,“我死了亲儿子,是你们害死的,账总要算,如果一会儿伍先生算不清楚,那让她去给我儿陪葬,我也不亏!”
轻轻摇了酒杯,寒愈看了他,“乔先生今天把事搬到明面上,看来是没打算留余地。”
乔鸣收了笑意,转头看向身后的人,“把人带过去。”
那人退下之后不到两分钟,观景台那边出现两个人影,架着一个女孩。
寒愈起初并不在意。
可当他看清那个戴墨镜的人是谁时,瞳孔陡然一缩,捏着杯子的手收紧。
她果然没上飞机!
“什么意思?”寒愈没有去看乔鸣。
周身的冷寂,轻碰发声的唇一片凉薄。
乔鸣淡淡的笑着,像只是做一个游戏:“就像我刚刚说的,我儿子不能白死,你们厉害!连我都不能伸冤!那好,我就请伍先生帮忙选一个下去给我儿陪葬的人。”
“这陪葬的人,你觉得是夜千宠合适,还是我的好外甥女合适?”
寒愈目光放得很远,慢悠悠的抿了一口杯子里的红酒,“酒不错。”
乔鸣看了他一眼。
看出来了,他现在是当真不急,看来,夜千宠和慕茧,寒愈根本不用考虑就知道该选谁。
可乔鸣又怎么会打没准备的仗?
他也抿了一口红酒,“是不错,当年的承祖,好像最爱这一款?”
提到“承祖”这个名字,寒愈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那光线一僵。
他放下了杯子。
乔鸣却又抿了一口,幽幽然感叹着:“想当初’南都四杰’,那真是令人不得不兴叹的存在!”
他看着寒愈双手交握,又长腿交叠。
看似依旧不急不躁,实则已经是最明显的心理变化。
寒愈远远看着那个一声不响的女孩,脸色不知是因为海风还是因为恐惧,一片青白,幸好衣裳完整。
可那样被绑着,依旧像一把尖锥刺入他胸口,绽开的皮肉血淋淋的被海风吹着。
他从未让她这样委屈过!
寒愈整个人端坐着,连衣袖褶皱都锋利得都不动分毫,只有一张脸冷硬的绷着。
“你也该知道千千的身份,今天让她落海,就不怕明天,下地狱的是你?”
那嗓音,平得像压过的钢板,泛着极度的寒冷。
乔鸣笑着,“就因为知道她的身份,所以才更要让她死!她早该死了,该跟随她父亲而去。”
末了,他又看向不远处的慕茧。
道:“话说回来,你若是选择夜千宠,让慕茧落海而死,我想,下地狱的就是你了?”
寒愈终于朝乔鸣投去视线。
乔鸣挑眉,“你从不贪恋女色,偏偏对慕茧不一样,难道不就因为她是承祖的女儿?”
果然,看到寒愈脸色蓦地一变。
乔鸣笑意更浓,“不用这么惊讶,咱俩知己知彼,差不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