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夜千宠是不想上车的,可是席澈站在那儿看着,她又不好跟伍叔闹,回头看了看席澈,还是弯腰钻进车里。
见她对席澈那份依依不舍,寒愈脸色自然好不到哪儿去,可他始终也没说什么。
车子慢慢启动,车厢里一片寂静。
静得杭礼只觉得如坐针毡,干脆把前后隔屏升起,把自己隔绝出来了。
也是隔屏升起后,一直沉默的男人伸手,把她的手握了过来。
她当然是抗拒的,而且是卯足了劲儿要把手抽出来,一点余地都不留。
“别人牵得,我牵不得了?”寒愈略沉闷的嗓音。
夜千宠看了他,一张小脸有些气恼,“就牵不得。”
她可是不遗余力的挣扎,都不顾反反复复弄得自己手背见红了。
反而是寒愈看得心疼,眼底一沉,偏偏自己不情愿放,不准她再挣扎,“好了!你哪一点我没碰过?”
这不拔高音量还好,忽然这一出声,夜千宠柔唇紧紧抿着,盯着他,“你凶我凶够了没?”
他一凶,再好也会一肚子委屈往心头涌。
“我全身上下,你该碰的、不该碰的都碰过了,很自豪么?”
哪怕彼此知道一个在行骗,一个在受骗,可他们共同想到的,都是两年前的成人礼那一晚。
寒愈虽绷着脸,眸色就温和了不少,像一个理亏的人。
“放我下去,我不要坐你的车。”她越是生气,越是一字一句的道。
男人抿了薄唇,一言不发,又抽了湿巾,开始仔仔细细的擦拭她的手。
他知道不该冲她凶,但控制不住,想着两个年轻人坐在咖啡吧握着手的画面,心里堵得厉害。
更可怕的是,他们竟该死的般配。
心里那沉郁越是没处发泄,牙关都跟着绷了起来,手下越发用力。
湿巾扔进小垃圾桶力道尤其重,带着沉闷的发泄。
薄唇微动:“从小到大,你用的哪一样不是我的?”
就算不坐他的车,走回去也用着他买的鞋,有什么区别?
语调低了下来,嗓音里依旧有着冷酷。
夜千宠抽不回手,只盯着他,冷声:“别拿慕茧的东西给我用!”
湿巾、卸妆棉都一样,她刚回来那会儿就膈应过这个东西。
可寒愈听而不闻,直到把手里的事做完,又把她的手焐在掌心里。
这一次,他是打算把强硬走到底,若是以往的任何一个办法管用,她今天都不会跟席澈这样来气他,再惯着只怕真的要反了她。
“那你把我扔了试试?”她定定的看着他,“我一样可以活得漂漂亮亮!”
男人神色忽然僵住。
似是不可置信的垂眸凝着她,“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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