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愈一进门,就见了她站在门口等,目光又落到枕巾上,这才慢条斯理的换鞋。
“伍叔!”她已经笑脸相迎的走过去,帮他拿了公文包,又殷勤的弯腰去摆好拖鞋。
寒愈垂眸,看了一眼她摆好的拖鞋,脚势反而收了回来。
薄唇微动,“有事?”
她仰着脸,眉眼弯弯的模样几乎能让人卸去所有疲惫,一双乌溜的水眸望着他,“没有!”
又道:“雯姨说你帮我把枕巾找回来的。”
所以殷勤一点是应该的。
进了客厅,她又屏退了雯姨,自己给他倒水。
然后乖巧的坐在一边,望着他,“胃还疼么?”
寒愈端起杯子的水顿住,抬眸,目光落在她脸上。只这么简单一句关怀,可有那么一瞬间,心头被什么击中。
要说他遁世持重,向来都能波澜不惊,也就她能掀起那点涟漪。
这涟漪放在他身上太突兀,以至于他都无心喝水了,又放了回去,“今天不是要出去玩?”
夜千宠摇头,“你不舒服,不去了。”
寒愈大概是这就准备动身的。
可是他刚站起来,她也跟着起身,过去就帮他褪了外套,整个过程连接无缝,好像他站起来正好为了让她帮忙脱外套似的。
看着女孩挂好外套又回了他跟前,抬手朝他领带伸来。
“千千?”男人忽然开口。
“嗯?”夜千宠抬头,一边道:“今天领带颜色不好看!”
寒愈以为,是他昨晚说的某一句让她理解过于透彻而出现了偏差,否则不该这么亲密。
她依旧在忙活。
寒愈抬手握了她,没让她继续,“伍叔昨晚说的都做数,但不是现在。”
她听懂了,但一看他这样板着脸就不高兴,“家里又没人,干什么这么严肃?”
本来她就不会系领带,解起来也费尽,早知道不殷勤了,索性甩手不干,“你自己弄吧,我给你拿胃药。”
可寒愈又不准她走了。
他总是这样,不想让她靠自己太近,可是她一不高兴,最紧张的还是他,紧张到一定要她待在眼前才放心。
把她拉坐到身边,寒愈脸上是一种拿自己也没办法的表情。
“新闻都看了?”他问。
夜千宠点头,若是之前,肯定不高兴,这会儿表情不多。
刚准备起身帮伍叔找胃药,他的电话就响了,夜千宠动作微顿,回头看去。
预感就是老宅打过来的。
果然,听伍叔开口:“奶奶……现在?”
“就现在,早一些过来显得尊重客人。”寒闻之道。
寒闻之今天“巧遇”席澈了,回来越想越觉得这事不能拖。
挂了电话,她舒了一口气,“你别看寒愈声明不会和慕茧分开,那都是他这种商人的虚与委蛇,他身边一旦没了人,指不定和那丫头出什么事!”